2009年1月16日 星期五

那種一修再修的草圖

 


對你說謊
你一眼看穿  0113


 


 自從到了台南寡居工作以來,慢慢又像一具行屍走肉於城市之中。你明白在鄉下生活得太久了,「緩慢」變成一種內蘊的天份,更像某種隱匿的器官般自行默默運轉,在一向悠然從容的窮鄉僻壤你根本難以察覺它的存在,緊緊攀附著我譬如藤蔓那樣的存在,我們合而為一,我即緩慢,緩慢即我。就算是其實算不上迅速的台南,白日擁擠的車道讓我焦躁不已的交通也讓我感到這是一座城。只有城市才讓凌晨的空曠顯得那麼美好那麼值得擁有。好像這日夜驟變的溫差那樣天差壤別的珍貴。孤獨在此刻靜好得那麼討人喜歡。


 


終究是顯得拙劣的蛛網,我的小謊言被你一眼就看穿,我的確矯柔而做作,那些成分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為了什麼防衛著什麼抵抗著什麼,即便我明明拙劣而癟腳得根本是螳臂擋車,你暴唳的風雨將我整座整座廢墟都摧毀殆盡,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者正是因為這樣,心底小小的叛逆不服輸於是油然而生,可有時候我們固執的吐絲終究是一場作繭自縛而已。


 


 和你在一起之後臉上作怪的那些痘子像是一種預示。


 


開始於某天服藥沉沉入睡後,原本安心無夢的療效不見了;惡夢又斷斷續續攻擊我,一開始是簡短的殘影,我不以為意反正我記不住殘影中誰的模樣。但昨晚的夢簡直是個完整的故事了。有人勸說我應該讓他走,我一度錯愕,猛一回神反應過來才發現那個人是他不是你,並且他究竟是誰呢我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你知道嗎那蜘蛛又逕自吐絲盤網,一切景象都被覆蓋,但強烈的噁心感仍遲遲未散去。多希望這個時候你在身邊,但也不見得有任何作用,沒有誰可以救誰,你頂多只能是我的鎮靜劑;而你待我的方式有時更甚至加速我的病情惡化。


 


我無可救藥,在於你根本是嗎啡。


 


 反正我就讓他們全數走光。反正只剩下你。反正沒什麼好失去。             01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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