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30日 星期五

一本詩集有如一頭小獸

一本詩集有如一頭小獸


一向如他們所提及
本來永恆不是七日七夜
詩能夠討論我們嗎
集孤獨於一身的人
有愛正好,有人虎視眈眈

如破曉是黑夜的
一道完美的傷口,光是
頭髮也慢慢瀑布慢慢
小星星,亮晶晶
獸不了解,我們的文明


 


一本詩集有如一頭小獸 


一場雨從來不曾進來我的身體
本末倒置
詩滑落,不斷的滑落
集合,他舉手吹哨



如果我們倒立的指紋宣稱那就是那就是愛了
一一勾引你走失的方向
頭朝下那麼痛快發現夏天走在身後
小偷埋伏
獸出沒


 


2009年1月18日 星期日

我不是你想像

 


 


 


只因為我需要一點與眾不同的原素


只因為我對自己的人生感到這麼絕望這麼無趣這麼膚淺這麼不如去死


只因為這三個字的發音這麼美


只因為讀書會的朋友這麼不可思議的連繫在一起


 


把讀書會抽掉我會像抽掉最後一塊支撐的疊疊樂一樣坍塌



沒了讀書會我和路人哪裡有什麼不同


那會比沒有菸抽的日子更難更難讓人忍受


 



你懂不懂


你懂不懂


你懂不懂


 


2009年1月16日 星期五

那種一修再修的草圖

 


對你說謊
你一眼看穿  0113


 


 自從到了台南寡居工作以來,慢慢又像一具行屍走肉於城市之中。你明白在鄉下生活得太久了,「緩慢」變成一種內蘊的天份,更像某種隱匿的器官般自行默默運轉,在一向悠然從容的窮鄉僻壤你根本難以察覺它的存在,緊緊攀附著我譬如藤蔓那樣的存在,我們合而為一,我即緩慢,緩慢即我。就算是其實算不上迅速的台南,白日擁擠的車道讓我焦躁不已的交通也讓我感到這是一座城。只有城市才讓凌晨的空曠顯得那麼美好那麼值得擁有。好像這日夜驟變的溫差那樣天差壤別的珍貴。孤獨在此刻靜好得那麼討人喜歡。


 


終究是顯得拙劣的蛛網,我的小謊言被你一眼就看穿,我的確矯柔而做作,那些成分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為了什麼防衛著什麼抵抗著什麼,即便我明明拙劣而癟腳得根本是螳臂擋車,你暴唳的風雨將我整座整座廢墟都摧毀殆盡,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者正是因為這樣,心底小小的叛逆不服輸於是油然而生,可有時候我們固執的吐絲終究是一場作繭自縛而已。


 


 和你在一起之後臉上作怪的那些痘子像是一種預示。


 


開始於某天服藥沉沉入睡後,原本安心無夢的療效不見了;惡夢又斷斷續續攻擊我,一開始是簡短的殘影,我不以為意反正我記不住殘影中誰的模樣。但昨晚的夢簡直是個完整的故事了。有人勸說我應該讓他走,我一度錯愕,猛一回神反應過來才發現那個人是他不是你,並且他究竟是誰呢我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你知道嗎那蜘蛛又逕自吐絲盤網,一切景象都被覆蓋,但強烈的噁心感仍遲遲未散去。多希望這個時候你在身邊,但也不見得有任何作用,沒有誰可以救誰,你頂多只能是我的鎮靜劑;而你待我的方式有時更甚至加速我的病情惡化。


 


我無可救藥,在於你根本是嗎啡。


 


 反正我就讓他們全數走光。反正只剩下你。反正沒什麼好失去。             0118


 


 


 


 


 


2009年1月6日 星期二

你給我的總是比我想像更多

 


 戰時/羅荼


 


填滿時間,填滿我
摔破的雙耳
空杯和你
的歷史對話
鬼魅在雨中撐傘,想我
穿越這條馬路
為一根菸,燃後為你
漸涼的背脊

:作他生命的皺摺,
 一盞燈或者一次純粹。

雨是打定主意
被迫插入倒掛的音符
我無須記住
呼吸無所遁形
一旦夏天
事故於指間逃漏
水淹沒你,發聲聾啞
我意欲脫身
鬼魅意欲凌晨。


 


 


2009年1月3日 星期六

暫時/顫石

 


1。暫時


暫時忘記一把椅子
忘記可以坐下
且冷眼旁觀
暫時失去聰明

讓眼裡一只船翻覆
與冰山消融
同時風雨雷電
你不要握我的手
讓我坐著一下下離開一下下
都是佔時
顫石


 


※讀羅荼有感


 


2。


顫石我是


--雨是打定主意@羅荼/戰時


是打定主意的
私語
他在我耳邊竊竊
水氣蒙昧的凌晨
我不預被
大寒填滿一個小節
我是凍傷的曲目

接近背道而馳的低溫
此時雨聲是暖熱的中音
我們嘴硬逞強
心口不一
而足
以互相傷害的赤裸
跋涉身體之中最柔軟的地獄
且顫且行


 


 


有人撿到我的堅強和勇敢嗎?

 


 


我們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時光,有雷,那一剎那,我分不清楚是我踩著你的步伐,或者你隨在我的身後,那樣一種重疊。然而當我發現我們並不能完全附和彼此的挫折那時候,我已經離不開你。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不能想像我得花多麼大的力氣,又或者我不斷地姑息著自己也姑息著你,得過且過,卻始終在你面前逞強,我好累好累。我明白自己已經不再不抱希望,對於這個轉彎幾乎要讓離心力的作用拋出去,我們不能夠緊緊握住彼此的雙手嗎?我感覺自己如預言般已經失去自己然後也失去你了。


我希望事情的發展可以更單純一點,但並沒有任何一個單純的人能夠聆聽我單純的願望。他們都像是流動的風,生生不息。我沒有可以透氣的窗口,這些秘密情節的發展不斷地往我頭上堆土,我就快要不能呼吸。我想要走開,想要遠遠的遠遠的走開,但我為什麼就是無法下定決心呢?你要這樣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一旦停止服藥,思緒轉動起來,我就那麼鮮明的感受痛覺。你明不明白我是怎麼一個人抵抗面對這些的?你只會讓我流淚,除此之外,你是力不從心還是根本沒有心?


我當然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異。但還是應該有些什麼必須被感受的異同,我不該總是自問自答,不該是這樣的對不對。我割捨了多少東西?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後頭,你又把我放在哪裡?


 你給的這個謎語,我始終沒有得到解答。或者始終是我不該轉這個彎,他說的對,我必須依賴你更少更少一些;但是你封鎖我的生活將我圍困,這不公平,當然。當然。你理所當然,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在這裡撕扯自己?總是會有辦法的,我才不會認輸。


 唉,其實我真真厭惡堅強勇敢這兩件東西。事情應該可以更簡單點的。


 


 


 


2009年1月2日 星期五

無糖綠

 



所以我給了檸檬
和伏特加始終不能夠分心
寫詩不能散步到美術館
不能是漂浮冰咖啡慢慢
凝固的模樣很解
除此之外燭火搖晃著我
語焉不詳



假設一個信步
這是捷徑
而捷徑通常密佈陷阱和謎語
且不允許遲疑
我們早就掉下去

就掉下去



鋼琴和電吉他都充滿碎裂的被動詞
我沒有在紅燈前轉彎
終於凌晨了
終於小小的二月
最冷的日子就要冷靜過去
頭也不回有時是一個冬日午後
是很好的體溫
適合一個禮貌性的擁抱



感覺壓抑是溫柔的風
他是無糖的微澀的瘦削
的我以為
天亮了我就回來
某一個數字宣稱新鮮
但總是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