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孤獨並不孤獨

 

 

(那些稱之為家的
都死著美麗的花
貝殼的指紋
以及
再也不純粹的孤獨)

  

 

我們在彼此的身體裡面
流浪
更確切的是幻想

在括弧裡
句號之間
更確切的說
用輕視

我們輕視的愛
讓我們流浪
在象徵裡
等同死亡
的虛設

導讀大綱2009

   

導讀書目：刺蝟的優雅 

作者：妙莉葉˙芭貝里

導讀：v.v.

導讀日：2009/11/29

 

目錄之上：

  

馬克思(序言)

茶花

文法

夏雨

芭洛瑪

  

  

一、兩種孤獨

刺蝟，或者茶花：荷妮

1. 面對事物的存在，我們能同時擁有天份，而同時又很盲目嗎？（p.52）


2. 現象學是欺世盜名（p.75）


3. 所謂文明，就是被掌握得體的暴力，是克制靈長類的侵略本能所獲得的勝利，但這勝利永遠是未完成的。（p.126）


4. 意義本身也是一種衝動


5. 永恆，那就是我們在看中所看不見的事物。


6. 命運的眷顧是有代價的。（p.129）

 

芭洛瑪的深刻思想

第一章        追求辰星／在金魚缸中／了殘生：生命的荒謬（p.41）

 

第二章        世間貓／現代圖騰／間接性裝飾　
　　涅普頓堅持要做一隻狗，而牠的女主人卻希望把牠變成一名紳士。（p.81）

 

第三章        強者／在人間／無事忙／在說話／老是在說話：
§　因為一心一意的繼續相信人生擁有意義，原因是他無法拋棄在童年時期被灌輸的廢話，所以他就採取相反的人生態度。（p.73）

§　在這個世界中，最高等的才智是對語言的掌握能力。（p.74）

 

第四章        照顧／花草／小孩

 

第五章        眾人／之生命／如服兵役　　　　　　　　　　　　　　　　　　　　　　　　　　　　　　　　　　　　　　　　　　　　　　　　　　　　我們當中有不用服兵役的態度看待人生的嗎？有不跟是兵一樣，在等待逃亡或是決鬥的時候做自己能做的事嗎？（p.102）

 

第六章        早餐時間／你看啥／你讀啥／我就知道／你是啥
在我們的世界中，我們必須不斷地重新建設自己的人人格。（p.109）

 

第七章        建設／汝生／汝死／此乃後果也

 

第八章        忘卻未來／你就失去／現在　　　　　　　

　　　　　　　　　　　　　　　　　　　　　　　　　　　　　　　　　　　　

　　　　　　　　　　　　　　　　　

第九章        妳若讓女敵人分享／菈杜蕾小圓餅／莫認為／妳能看見／另一個世界　　　　　　　　　　　　　　　　　　　　　　　　　　　　　　　　　　　

　　　我們早已放棄了認識別人的意願，我們所認識的只是自己本人，然而我們卻無法在心靈的明鏡上認清自己。我們在別人身上想看的只是自己的影子。

第十章        文法／意識層／走往美學

　　　思想貧乏的人真是可憐，既不認識語言的魔力，也不認識語言的美麗。

 

第十一章　樺樹／告訴我我什麼都不是／可是我還是有資格活下去

 

第十二章　這是一個和命運有關的問題／這些思想早熟的文章／是給某些人／而不是給另一些人
年輕人以為模仿大人就可以讓自己變成大人，可是大人們的心智卻仍然像個孩子，而且對人生採取逃避的態度。

 

第十三章　誰以為／能生產蜂蜜／而能不遭受和蜜蜂同樣的命運？
其實我們和蜜蜂一樣，注定要完成任務，然後死亡。

 

第十四章　去安裘莉娜茶館／好了解／為什麼車子被燒
文化衝擊

 

第十五章　如果妳要治療妳／先治療／別人／對命運的奇妙轉變／微笑或是哭泣　　　　　　　　　　　　　　　　　　　　　　　　　　　　　　　　　

　　　　我不能藉著懲罰我治不好的人來治療我自己

 

最後一章　面對永不／能做什麼／除了一直／在偷聽到的曲調中／尋找

為什麼我們那麼希望慢半拍的人追上另一個人呢？為什麼動作不一致會令我們感到那麼難過？

 

二、日本文化
　　茶道、圍棋、小津安二郎、漫畫、安魂曲

 

誰又是什麼東西

 

 

最近發生的事，我本來不打算多說，但演變到現在卻讓我很想說說新詩這個女生。

 

時常有人說他不明白我的詩，我往往會回答：「那是因為我本來就不是寫給別人明白的。」就跟所有的女生一樣，不希望被一眼看穿，卻又暗自期待總有個誰能夠明白，甚至也喜歡被誤以為明白了。那種明白其實需要的只是用心。一旦你渴望明白便會有的真心，儘管那種明白未必是正確的版本，但用心果然是每個女生都無法抗拒的寵物。

當然每個人的菜都不盡相同，我筆下的這些女生一定有人覺得美也有人覺得醜，但對於讓任何一個不曾用心的人說醜實在讓人不舒服，更何況他是在背地裡偷偷的說，偷偷的說也就算了竟然還在一個公開的場所。如果是這麼失禮的人，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理解他的理由；然後我發現了這件事，他的確公開的道了歉，但對於道歉以後種種的解釋，我怎麼看都覺得僅僅是辯解。

比方說尊重。一開始他此種作法就不帶任何尊重，道了歉後卻反過來要求大家應該尊重他。對於你根本不認識的人在背地裡公開說她長得醜，然後說對不起，你們應該要尊重我個人的感受。試問這種作法誰又會有被尊重的感受？

再來是，他表示自己是個「對於現代新詩寬廣無限的定義十分疑惑」的人，卻試圖跟大家辯解他為什麼要批評這些寫新詩的人僅僅是自以為寫的是新詩，然而寫出來的其實根本是鬼東西。這位仁兄如果不是自謙就是在浪費大家的時間，但這兩者皆是自相矛盾，他這種邏輯和自辯的能力不禁讓我覺得他一定是讀了太多水果日報或是數字周刊，只有那些記者才會這樣自圓其說又捉襟見肘。這也不能說是他一個人的問題，畢竟即使是大記者也有這方面的問題，這完全是國文教育的沒落所導致的結果。所以他整篇自以為充滿幽默的反諷，在在只顯示個人虛有其表的內涵。

所謂的尊重，應該是對於不甚了解的事物（我是說新詩），保持謙虛的態度，而不是公開批評她是什麼鬼東西。不認識就說不認識，不要自己寫不出來還自以為很有深度的批評別人寫的東西。今天寫了壞詩還自為好的人比比皆是，但都比寫不出來還要批評別人的人還更值得被尊重。

新詩寫出來讓人讀不懂，至少還有個讀不懂的人。新詩的樂趣就在於任何一個人來讀都未必讀出這首新詩原來的意思，甚至是作者也頂多只是第一個讀者而已。忘了是哪個偉人說的，寫一百首壞詩甚至比讀一首好詩更有樂趣。你其實根本不能從中獲得什麼，除了樂趣。很多人往往不懂這個樂趣就放棄用心，怎麼放棄用心的人有這種勇氣大放厥詞說她是什麼鬼東西？實在讓我百思莫解。

接著他又跳出來說他其實是非常喜愛新詩的人，我們都誤會他的意思了。一個喜歡新詩的人卻不懂寫壞詩的樂趣？這點又更讓我莫名其妙了。對於接二連三的反對聲浪，這個一開始說歡迎大家踢館的人，竟然說我們這些反對聲浪是在剷除他這個異己，顯得一點對於反對聲浪（或者你要覺得是撻伐也可以，我覺得要撻伐他也很有立場）感到挫敗不能自處的EQ都匱乏，我們實在不能對他苛求太多，以免浪費社會成本。

 

p.s. 以上文中所提到的批評並不單只對我個人而是所有寫了壞詩的人的批評云云。

 

 

***************************************************************************************

 

 

這是最後的結論：

對於版主引用以後既然道歉並且拿掉引用的段落，我想原諒也是做人處事的學習之一種。

最後我很想分享的是，讀詩最重要的不是分析，而是感受。我們可以寫很多壞詩，但盡可能不要讀壞了任何一首詩。就像我們對於這個他媽的世界所應該抱持的態度一樣。

 

 

 

 

我們的任性究竟影響了誰？

 

 

 　第八日的蟬／角田光代／高寶　

 

我們的任性究竟影響了誰？
生下妞妞以後，我始終懷疑可以給的世界有多麼微不足道；你知道很多疑惑總是發生以後才衍生，才被發現。而且我甚至覺得她給我的比我所能給她的更多更多。到底怎麼樣呢？總之是回不去了。

更多時候，其實我根本不想回去。那個沒有你的地方。偶爾我還是會想起來，那個美好時代，可回不去的再想也是徒然。不想的話，好像我背對著你，好像你堅強的背抵著我將我往前推動，讓我可以繼續前行。我是第八日的蟬，看著未必更糟的風景，陽光雨水各自飽滿充沛，靜默的風和流動的雲，鳥囀蟬鳴；有晴天自然有陰天，那麼陰天更是必然更是讓晴天更晴的理由。即便這工作跟狗屎一樣人人嫌臭，我倒也覺得反正它有可為肥料的成分。

如果這故事裡，沒有誰試圖挽回失去的部份，也許不能成為一則寓言，只能如流水被放任流往各自的前方，毫無波瀾的來到大海之中就這麼被海水吸收同化。所以故事之中的大家各自的難過，總是變成一種狗屎般的必然存在，所以我們才能反觀自省。但縱然必須波瀾曲折，始終要來到海裡的流水，至少我們都認識了比平淡更多的風景，至少至少。

好吧那他也不見得是地獄。

文中，希和子帶著薰流浪各地，angel home象徵的密教，以及來到小豆島後不斷參拜的神社，甚至她們曾經藏身的房子被收購但仍蟄居原地無處可去的女人家中，小豆島上龍蛇雜處的紐約飯店，彷彿都是為了尋覓一個藏匿的救贖，但最後卻都無以救贖兩人所背負的原罪（當然我覺得是整個社會結構的問題）。故事的最後終究是面對現實面對自己的兩人好像都找到了自己的出口。當然那是在文中沒說清楚的更大的深淵以後。

讀後腦海中一直浮現「他不笨，他是我爸爸」這部電影的結局，為什麼不能讓薰在大家的愛的環抱下長大呢？那所謂的愛畢竟還是有條件的前提的吧？大家都深深的對於自己所遭受的待遇恨恨不平，卻對自己的所犯的過錯輕描淡寫地省略，對自己的孩子和曾經愛過的人的心情漠視，彷彿已經造成的傷害除了粉飾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弭平，除了懲罰犯錯的人沒有可以原諒的出口，但始終也折磨著自己，誰都沒有放過誰。如果對於自己無法滿意的生活就連自己都束手無策，那麼真的是沒有人可以救得了你了。

然後我又想起村上龍；能救你的人始終只有你自己。

 

 

 

我始終不能是港

 

－－在海邊遇到
　　一隻船　一隻透明的船
　　她臉上盡是哀傷的貝殼
　　眼底有離去的秘密

 

在醃好的黃昏之中
不經意就醒了晚風

帶妳來去各個可能停泊的港口
分辨他們的貓
和魚骨頭
有甚麼飛翔有甚麼
流浪有甚麼遠方
有甚麼經過
某一天

某一天在你
遺忘的口袋被徹底洗曬
以後泛白一團
如同所有的啤酒
生不如死

巧遇一座島嶼的旺季
妳也在剛學游泳的那天
就弄丟鞋子和青春
骨折的段落 

最先學會的
盡是秘密

蒸氣

一首陌生的歌
走進我的婚禮
他吻我
我們更陌生地今天
更甚記憶
將他帶走

走　走更遠
抵達他的童年
在鏡子裡
漸淡的煙硝是11月

看見的比聽見的靠近冬季
有雪和旁觀者
以及零落的體溫

下起雨的時候
覺得離自己更近
以後的樣子
相欺的片刻特別感到喜歡
但是駝背
讓我們離地更近

放肆月

是一個尷尬。
忘記自己正要說什麼。用盡全身的力氣，發現自己是笨蛋，那為什麼要感到受傷呢？我躲在小小的殼裡都不要都不要，不要碰。0422

牡羊月。
這個月真讓人厭倦。到處是被寂寞遮眼亂衝亂撞的人，可以放過我嗎拜託，不要隨便影響別人的生活作息好嗎？這個世界又不是只剩下你們，不要無視他人的自由權益眼中盡是自己好嗎？自以為真是要不得的重症，自導自演也是。可不可以意識自己是在地球上，清醒清醒？不然就回去各自的星球好嗎？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不需要對號入座，我說的是你沒錯）0418

陪你。
寂寞的人坐著看花，我們養的盆栽，能不能為我們一點一點遮蔭，抵擋殘忍的紫外線？我害怕惡夢一再重播，每次曬黑以後能不能都這樣漸漸返白？他們都說看不清楚我的近況是好是壞，說真的我也不能，但有人說詩窮是好現象，我是不是從此只剩下一半？你也拿了一半和我交換嗎？0410

拾年

 

快樂就是由經常重複的樂趣所構成的－－叔本華

 

1.
一襲華麗的背影
我們終究
游移成一尾魚骨皺摺在城市的
馬路中間分隔島
悠揚且孤獨幾乎接近
哀傷在百葉窗的切割下
懼風如此一來
那小心翼翼的拼貼
被拙劣錯置
佐以迷迭香

2.
又譬如我們認識的雨天
他走得好遠了
我們才看見凌晨
星光幽微
只能憑記憶才得以回家
他盆栽中的孢子植物

3.
整個倒置的年代
我們抽屜一般
被掏空的身體
毫無思想可言
乾乾淨淨

4.
在未完待續的後面
總是刪節號
我把鞋子脫下
就坐在台階
青春的骨灰和你
在黃昏裡的淡水河
向海

5.
將揉皺的
夜裡一一擺平
細細閱讀
喃喃
一邊疊起
一邊作廢

我要的是我們還沒被讀到的那一頁
仍然陌生地愛著
一種神秘兮兮
尚未命名

6.
聽說我失去他們了
他們在夢裡大聲質問我
我不需要為誰而回答
我已經失去他們了

 

鴕鳥

沒錯，是我不想解決問題而已  0331

 

 
百感。
同時重新獲得，也重新失去。所有遺失的美好都因為遺失所以美好。那墓碑站在我眼前，有時候眼淚，純粹為了清洗蒙塵以及滿佈蛛網的記憶，然後懷念，久久不能自己。悼所有死去的，他們都活在我們身體裡，跟我們一起百感交集。然後我們就可以繼續前行，不特別需要依賴誰，但都存在更深刻的地方。0327

 

 

煉金術。
若你是木，我們始終要共燃成為灰燼。若你是土，這將是一種煉金術的實習。風風火火，發一場高燒。原來我始終噩夢無歇，只是忘記的比記得的多。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你知道木棉花是在她最盛開的時候落地的嗎？0319

 

 

 3月，像夏天的風。
日子莫名其妙地漫無目的地虛構一樣的輪廓。只剩下鼻子仍然吐納著你的氣味，其他甚麼都停止運轉，我像小狗一樣。沒有不好，只是我更想像貓。但誰知道我們可以相互揮霍多久，仍然當成享樂主義者。0318

 

 

 

  

 

無我夢中。
有很多事情不是不會被知道，只是知道了也不會比較好過，不聞不問的空間會不會讓你我都好過一點？有時候一廂情願也是種互相折磨。0316

 

 

  

人是不是真的可以無視旁人眼光而生活下去呢?
或者情願是一隻鴕鳥，不斷地把洞挖得更深，把頭埋進去。0314

流言蜚語，掩耳盜鈴。

 

誰都是自己問題的答案

 

終於明白為什麼她的問題我始終無能回答。

對我而言，遇到糾結難解的線圈，唯一的辦法就是拿把剪刀剪開它，就此而言，我覺得我比誰都更像天蠍，也許這就是我為什麼討厭雙魚。始終我都認為感情是兩個人的問題，其他的都不重要。一旦問題出現如果對方解決不了的，我就自己處理，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只有根本不想好好解決問題的人。

可能我本身就是個懶惰的人，所以只有這種懶惰的辦法是我唯一最好的解決之道。

對於我的絕決，其實我也詫異。但是可能我沒什麼好失去，所以對我來說那都沒有什麼了不起。

我們能在一起的時候，就瘋狂地沉溺；該分開的時候，就徹底地絕離。有人喜歡緊緊抓住回憶的尾巴，而我是一口甕，怎麼可能有人沒有回憶，我只是討厭，只是覺得在任何狀態之下，都有一種解決困難的方法，把過去倒空，我就可以有很多新的空間可以愛一個嶄新的人，嶄新地生活，嶄新且愉快。

很多別人的意見，是他們的。別人的眼光，是他們的。只有生活是自己的，只有生命是自己的。公主說得好，每個人都是自己答案的問題。

 

 

 

豁然

 

 

我也不明白這情勢怎麼會演變成今天這樣，但我們都沒有刻意排演的戲碼，除了將它演成一場默劇。然而靜默的掩飾成了妳眼中罪不可赦的隱瞞，如果不是也在意妳的感受，或許不是今天這樣。

但這或然率誰也說不準。

 

 

。

就像我以為轉彎可以轉出另一片天空，但你知道天空始終是因人而異，有的地方並不是轉一個彎就能夠抵達。心裡的話也是一樣，你想說的未必有人願意聽，更遑論聽懂。我還記得曾經有人告訴我，做決定的時候就必須明白自己會失去什麼和可以失去什麼。後來，又有人告訴我，當你失去以後，你必須看見你獲得的另一些什麼。

所謂的真相，就是還沒被揭穿的謊話。

我竟然是戳破自己的針。我的獲得是一些嶄新的傷口，漂亮的傷口。未嘗不是換血的好事一樁。

 

 

我們談及擁抱

 

 

 

你不會愛你不會愛你害怕接受愛－－假面的告白／蔡依林

我們談及擁抱
僅止於此
二月始終屬於欺瞞
儘管誠實那麼
陽光是弓背的刺蝟
一句悲傷的髒話

而睡意如一片誤會
我含在口中
你在夢中活得像一條魚
不斷吐出泡泡
他們裊裊的煙一樣被拆穿
說真的你不愛
對不起我忘記魚
並沒有聽話的器官

橋上濃霧散落
我看不清你的模樣了
後退的世界
偶然亮了起來
我們都習慣了黑暗
必須閃電

過去
讓他過去
我仍然髒話般的哀傷的魚群
深深感到驕傲的孤島
且難以取代

我們似曾相識
我雀躍的想
忘記像鳥沒有翅膀
關於擁抱
你只有默默的魚鰭
僅止於此

 

愛情，認真投入的話，是跟死一樣強烈的東西。

  十年後，愛得閃閃發亮。／江國香織/方智

　　「能將愛情文藝小說寫得這樣淋漓盡致的，也只有日本人了。」

　　讀完這本江國香織，我腦海頓時浮現這句話。也許是讀了太多書評了呵。對於日本小說的結構性與意象性總覺得驚歎不已，除此之外，在日本作家這麼嚴謹的筆鋒之下，鮮血淋漓的人性讓我每每讀完總不禁頭皮發麻，手心冒汗。



　　『那實際上就像野生鹿的交配啊。』＜微溫的睡眠＞裡出現這麼一句讓人驚豔的話；我認為所有的愛情都應該是這樣才對，極其感官性的，很難理性分析的，非常理能解讀的。可所謂「認知」這種東西，是會強迫妳非這麼做不可的暴力，主觀得很。



　　＜災難的始末＞中，今日子因為家裡養著的貓在戶外如廁而帶回跳蚤的惡夢，驚醒她原來自己最愛的始終是自己這一點也讓我心有戚戚然。有很多在外人眼中呈現的表面的和諧，我也很愛剝洋蔥般將它剝開讓自己流著淚發現裡面什麼也沒有，結論都是一樣的。很多時候我們以為的愛，只不過是以愛為名的竊取、勒索、暴力，那裡面什麼也沒有；我們最愛的人，是自己。之所以今日子對於這個災難的應變能力顯得笨拙得讓人生氣，我想是因為她自始至終從未曾誠實面對自己才會這麼驚慌所措，如果早就意識到真實的自己（並且不是因為跳蚤）我想她一定可以更冷靜一點。



　　整本書中集結的所有短篇裡面，流洩著愛與非愛的寂寞舞曲，尤其是，＜難以自拔＞。當一個人愛著另一個人，對於對方種種身體或者靈魂上的輕觸，各個角度微妙差異的端視，都感受到難以自拔地愛著的時候，生理結構中的自我防備意識就會啟動，故事中的劈腿是其中一種自我保護的機制，我同意。但我認為其實不只劈腿一種方式，只是非得做些什麼來轉移對愛人灼熱的凝視，否則連自己也會被自己的眼光灼傷是真的。比方說，看球賽，賭博，集郵，插花，寫詩，和自己的朋友聚會......之類能夠分散注意力的事情；我不相信劈腿是一種必然，然而這些其實也是一種劈腿的面相，我覺得。



　　我最喜歡的還是＜愛的閃閃發亮＞的續集：＜雞冠花的紅，柳葉的綠＞。要說為什麼的話，應該是其中的幸福感吧。總覺得文中那個家裡不可思議的平衡確實幸福得閃閃發亮。這其實有點弔詭，江國香織讀來其實是反社會化的，那些表面的和平她寫來是洋蔥，這個不屬於一般社會結構的故事她卻寫成鮮甜的橘子。剛剛好是我喜好的口味呵。

在春天

                                           980205 妞妞開始換牙





你不需要我
我不需要一個名字

不必行走
然後意識
抽芽不一定
不必冬天和冷
所以沉睡
不必有我

也是偶然獨立的樣子了
在春天
被狠狠剖開
所謂成熟緩慢的疼

他們都在今天到訪
我將被拆封
一一睡入
某個二月尚未甦醒的早晨
草原有小熊打滾

而你開始換牙
甚至你還沒見過我的皺紋
任一個春天蹉跎我們
我們間隙的靈魂踉蹌
一座月台向我炫耀
他見過一些
一些列車
總是經過

春天
他們各自回到原來的地方



他們說可以翻面，這首詩也是一朵魚

他們各自回到原來的地方
春天 

總是經過
一些列車
他見過一些
一座月台向我炫耀
我們間隙的靈魂踉蹌
任一個春天蹉跎我們
甚至你還沒見過我的皺紋
而你開始換牙

草原有小熊打滾
某個二月尚未甦醒的早晨
一一睡入
我將被拆封
他們都在今天到訪

所謂成熟緩慢的疼
被狠狠剖開
在春天
也是偶然獨立的樣子了

不必有我
所以沉睡不必冬天和冷
抽芽不一定
然後意識
不必行走

我不需要一個名字
你不需要我

其實從頭到尾誰又得到了水仙

身體和靈魂可以各自為政嗎？

有些人可以進入我的身體卻不能理解我的靈魂，有些人理解我的靈魂卻進不去我的身體。
你不懂。

如果身體的歡愉應該是被享受的，憑什麼在男人的國度叫做風流，在女人的世界卻算是隨便呢？

這還是不一樣的。我也不是任誰都可以進來身體裡面，那些靈魂也未必從此能夠被理解。

那些以為他進入了身體就能理解靈魂的人才是隨便的傻瓜。

沒有誰該對誰負責，我們都只能負責自己。

 

我們都一樣。

如果你不能這樣理解我，別愛我。

 

一本詩集有如一頭小獸

一本詩集有如一頭小獸

一向如他們所提及
本來永恆不是七日七夜
詩能夠討論我們嗎
集孤獨於一身的人
有愛正好，有人虎視眈眈

如破曉是黑夜的
一道完美的傷口，光是
頭髮也慢慢瀑布慢慢
小星星，亮晶晶
獸不了解，我們的文明

 

一本詩集有如一頭小獸 

一場雨從來不曾進來我的身體
本末倒置
詩滑落，不斷的滑落
集合，他舉手吹哨
有

如果我們倒立的指紋宣稱那就是那就是愛了
一一勾引你走失的方向
頭朝下那麼痛快發現夏天走在身後
小偷埋伏
獸出沒

 

我不是你想像

 

 

 

只因為我需要一點與眾不同的原素

只因為我對自己的人生感到這麼絕望這麼無趣這麼膚淺這麼不如去死

只因為這三個字的發音這麼美

只因為讀書會的朋友這麼不可思議的連繫在一起

 

把讀書會抽掉我會像抽掉最後一塊支撐的疊疊樂一樣坍塌

沒了讀書會我和路人哪裡有什麼不同

那會比沒有菸抽的日子更難更難讓人忍受

 

你懂不懂

你懂不懂

你懂不懂

 

那種一修再修的草圖

 

對你說謊
你一眼看穿　　0113

 

 自從到了台南寡居工作以來，慢慢又像一具行屍走肉於城市之中。你明白在鄉下生活得太久了，「緩慢」變成一種內蘊的天份，更像某種隱匿的器官般自行默默運轉，在一向悠然從容的窮鄉僻壤你根本難以察覺它的存在，緊緊攀附著我譬如藤蔓那樣的存在，我們合而為一，我即緩慢，緩慢即我。就算是其實算不上迅速的台南，白日擁擠的車道讓我焦躁不已的交通也讓我感到這是一座城。只有城市才讓凌晨的空曠顯得那麼美好那麼值得擁有。好像這日夜驟變的溫差那樣天差壤別的珍貴。孤獨在此刻靜好得那麼討人喜歡。

 

終究是顯得拙劣的蛛網，我的小謊言被你一眼就看穿，我的確矯柔而做作，那些成分連我自己都搞不清楚是為了什麼防衛著什麼抵抗著什麼，即便我明明拙劣而癟腳得根本是螳臂擋車，你暴唳的風雨將我整座整座廢墟都摧毀殆盡，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有。或者正是因為這樣，心底小小的叛逆不服輸於是油然而生，可有時候我們固執的吐絲終究是一場作繭自縛而已。

 

 和你在一起之後臉上作怪的那些痘子像是一種預示。

 

開始於某天服藥沉沉入睡後，原本安心無夢的療效不見了；惡夢又斷斷續續攻擊我，一開始是簡短的殘影，我不以為意反正我記不住殘影中誰的模樣。但昨晚的夢簡直是個完整的故事了。有人勸說我應該讓他走，我一度錯愕，猛一回神反應過來才發現那個人是他不是你，並且他究竟是誰呢我怎麼樣都想不起來他的模樣。你知道嗎那蜘蛛又逕自吐絲盤網，一切景象都被覆蓋，但強烈的噁心感仍遲遲未散去。多希望這個時候你在身邊，但也不見得有任何作用，沒有誰可以救誰，你頂多只能是我的鎮靜劑；而你待我的方式有時更甚至加速我的病情惡化。

 

我無可救藥，在於你根本是嗎啡。

 

 反正我就讓他們全數走光。反正只剩下你。反正沒什麼好失去。             0118

 

 

 

 

 

你給我的總是比我想像更多

 

 戰時／羅荼

 

填滿時間，填滿我
摔破的雙耳
空杯和你
的歷史對話
鬼魅在雨中撐傘，想我
穿越這條馬路
為一根菸，燃後為你
漸涼的背脊

：作他生命的皺摺，
　一盞燈或者一次純粹。

雨是打定主意
被迫插入倒掛的音符
我無須記住
呼吸無所遁形
一旦夏天
事故於指間逃漏
水淹沒你，發聲聾啞
我意欲脫身
鬼魅意欲凌晨。

 

 

暫時／顫石

 

１。暫時

暫時忘記一把椅子
忘記可以坐下
且冷眼旁觀
暫時失去聰明

讓眼裡一只船翻覆
與冰山消融
同時風雨雷電
你不要握我的手
讓我坐著一下下離開一下下
都是佔時
顫石

 

※讀羅荼有感

 

２。

顫石我是

－－雨是打定主意＠羅荼／戰時


是打定主意的
私語
他在我耳邊竊竊
水氣蒙昧的凌晨
我不預被
大寒填滿一個小節
我是凍傷的曲目

接近背道而馳的低溫
此時雨聲是暖熱的中音
我們嘴硬逞強
心口不一
而足
以互相傷害的赤裸
跋涉身體之中最柔軟的地獄
且顫且行

 

 

有人撿到我的堅強和勇敢嗎？

 

 

我們在同一片天空下的時光，有雷，那一剎那，我分不清楚是我踩著你的步伐，或者你隨在我的身後，那樣一種重疊。然而當我發現我們並不能完全附和彼此的挫折那時候，我已經離不開你。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你不能想像我得花多麼大的力氣，又或者我不斷地姑息著自己也姑息著你，得過且過，卻始終在你面前逞強，我好累好累。我明白自己已經不再不抱希望，對於這個轉彎幾乎要讓離心力的作用拋出去，我們不能夠緊緊握住彼此的雙手嗎？我感覺自己如預言般已經失去自己然後也失去你了。

我希望事情的發展可以更單純一點，但並沒有任何一個單純的人能夠聆聽我單純的願望。他們都像是流動的風，生生不息。我沒有可以透氣的窗口，這些秘密情節的發展不斷地往我頭上堆土，我就快要不能呼吸。我想要走開，想要遠遠的遠遠的走開，但我為什麼就是無法下定決心呢？你要這樣折磨我到什麼時候？一旦停止服藥，思緒轉動起來，我就那麼鮮明的感受痛覺。你明不明白我是怎麼一個人抵抗面對這些的？你只會讓我流淚，除此之外，你是力不從心還是根本沒有心？

我當然明白男人和女人的差異。但還是應該有些什麼必須被感受的異同，我不該總是自問自答，不該是這樣的對不對。我割捨了多少東西？把自己放在卑微的後頭，你又把我放在哪裡？

 你給的這個謎語，我始終沒有得到解答。或者始終是我不該轉這個彎，他說的對，我必須依賴你更少更少一些；但是你封鎖我的生活將我圍困，這不公平，當然。當然。你理所當然，憑什麼？憑什麼是我在這裡撕扯自己？總是會有辦法的，我才不會認輸。

 唉，其實我真真厭惡堅強勇敢這兩件東西。事情應該可以更簡單點的。

 

 

 

無糖綠

 

所以我給了檸檬
和伏特加始終不能夠分心
寫詩不能散步到美術館
不能是漂浮冰咖啡慢慢
凝固的模樣很解
除此之外燭火搖晃著我
語焉不詳

假設一個信步
這是捷徑
而捷徑通常密佈陷阱和謎語
且不允許遲疑
我們早就掉下去
早
就掉下去

鋼琴和電吉他都充滿碎裂的被動詞
我沒有在紅燈前轉彎
終於凌晨了
終於小小的二月
最冷的日子就要冷靜過去
頭也不回有時是一個冬日午後
是很好的體溫
適合一個禮貌性的擁抱

感覺壓抑是溫柔的風
他是無糖的微澀的瘦削
的我以為
天亮了我就回來
某一個數字宣稱新鮮
但總是期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