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不是一種遙遠

為什麼我那麼容易被抽出來
當整座星象圖都在淚水
的顫抖就要擊中我了
我卻再也說不出一則完整的睡前故事
：我們的象群交換
他們捲起來的鼻子

天真在光年以外。
「我想停止寫詩」：他們
想念原始粗糙的岩石
在水晶體裡面被空氣
飽和平面的日子
總是不準的氣象預告

不被射中的太陽容易多了
將我們曬傷的可能
那又怎麼樣呢？
種種彎曲的豆苗
不再生出嶄新的脫皮
那又怎麼樣呢？
那又怎麼樣呢？

再沒有誰挺身而出
不許我偷偷散文
不許我放任她慢跑過一個凌晨



－－－我想念散文，就像我想念慢跑的凌晨。（嘆）

可樂存在的

你一定不會相信
我並不曾真的月亮過
後來就各自有人拿了餅乾
有人只拿了可樂

我懷念淡水這一刻
的小酒館、和晚風冷冷地
看著我的樣子
我還是不夠黝黑

當我們都寵壞了胃
就很難軟禁嗜血的鼻子
不斷練習挺胸的路燈
撐不起一整座島嶼的夜深

光是這樣的軟弱
我所以無法割斷他們
將我捲起的煙草
都是刺探默默的蛇信

以至於鹽份過多
要是再乾燥點更好下酒
獻一把蔥花吧
這畢竟是一盤慶祝
：他說

你知道我在哪裡嗎？

－－你知道我在哪裡嗎？（最遙遠的距離）

有蟲這城市
梅尼爾
蠕動在我的耳朵

你是漩渦
正向旋轉

靠攏，我及膝的裙襬
撐一把傘阻擋
斷落的項鍊

有蟲爬過嘴唇的時候
他們各自感覺尷尬和裂痕
並且口渴

而我們如此順其自然
一般海岸
一般風向

惡女

煙槍真方便，躺著抽也不怕菸灰亂掉

女人女人，在女人的國度裡，想到自己也將成為女人，就感到莫名的恐懼
女女女女。。。女の国で、自分もこんな中で女になっていくかと思うと、なんだか急に恐ろしくなった。

所謂的煙花女子，就是要讓客人說出心裡的話，這就叫做手腕。

你得到的比別人多，別人對你的憎恨也愈多，這就是花魁的命運。

走到哪裡都一樣，光是知道這點，就算我賺到了。

將空虛的內在假裝很充實，太悲慘了，不是我的風格；反倒是，將真實材料偽裝成空殼，才是這個世界的高手。

根本不可能有放棄開花的櫻樹。

練習咬合的

 

好的。我也想畫一顆關於

未開花的金瓜石

該是什麼顏色呢？

比如說梅子綠、椎名林檎之類的等等

或者那麼適合寫詩的靈魂

應該乘今晚的月亮讀她

 

但是你不願意承認。

我間或不愛乾淨的聲帶

你感覺死了一整座海洋的魚

正好，磨牙期

就咬著彼此新綻的傷口假寐

愈來愈腥

甚至一管日光燈就張不開眼

也無所謂衣服晾了沒有

熨斗沒有平復過縫線底

縐褶我們未能拆開那

天交換的禮物

 

就在精美包裝中受潮

抵抗打開的雙手的溫熱

也許水煮蛋(還有什麼更奢侈呢?)

是該重新縫合前額

而堅強的理由

只有蝴蝶結了

 

故作鎮定

踩著你的背影
重疊我的腳
跟著相信
一個甦醒而冷靜的節慶
以及煙火
以及逃亡
極度心虛一座城市

同等春光

無關
隱瞞皮膚這些日子
極光滑
敏感乾燥與我無關
乳液與我無關

缺口
再也沒有抽屜
練習收信
練習喝醉被你責備
用心疼的口吻我
再也沒有

冬至
你是晚風的
眼睛，我是搖晃
一朵暗示所以你
破曉與我
同等春光

二手菸

我很好耽溺
有一點失溫，靠右行走
靠右手給左手空間
發展火
靠一點原地打轉的運氣
火柴是簡單的
而摩擦過於複雜

譬如一座森林
把過去的貓當成對手
他說獨角獸
就丟掉繩子開始賽跑
沿著餐桌繞圈假裝
是我嶄新的寵物

但我也同時受寵
當鬼搬進我屋裡
我喜歡她透明穿過我的身體
我的驕傲就是乾淨的嘔吐
和我一起脫鞋
一起抽二手菸

認識

「認識一個人最好的方法
就是不抱希望地愛他」－張懸

我認識你了，你呢？
我可以空氣
可以需要摩擦

你的海岸
倒立來反對你
抽一根菸接著唱歌
能不能就這樣膚淺
就這樣一個小時裊裊

穿耳洞穿過眼睛
穿過你肩膀咬合的
不就是船嗎我
不就是船票
被撕開的身體
在你的口袋

洗曬以後
泛白一團

羅荼，掛號

－你是我無與倫比的美麗－

淋溼我們的雙腳
秘密交換
秘密指引未來
應該擁抱應該
深深停下來眷戀

信上迷路的蝴蝶，死後
我們還愛著嗎
又或者只放空地
紅豆呢

宏觀而徹底悲傷
結果不了
終究給不起太沉重的墜落
我們指涉的雨季
是同一場嗎

你知道你的背影
是我的海
我所以潮汐
無聲無息，並且
與他奔跑到完全喘不過氣，並且
倫巴著，並且
比光佔著一個位置
的樂趣還要招蜂引蝶
美不是嗎
麗質天生不是嗎

 

後記：總會有這麼一個（也許兩個）
青峯之於張懸，你之於我
那樣美麗

慢慢

仍然是名詞鞦韆著
動詞就擺盪起來
揚起一陣咳嗽
這時是謎語

簡短了說
衰老的發臭的餘味
應該讓他們躺在地上發光
慢慢遠行
那麼奢侈

螺旋我的手心
輕風沿著紋路到達
下一站是我
多年未曾開啟的信箱
你的崇拜
寫信給我

可能讓我忘記想起
那剪落已久的髮
慢慢回來

語無倫次

乘著噴射機
離去我的
病，我的病

不會更熟更爛
一場發燒的夢境
信總要被割開
被我們潮濕的深深
以圖謀發芽
坐紅色的沙發

極熱切地我們
我們幾乎語無倫次
幾乎放心露水
為泥土飽滿一個早晨
舊了我的
病，我的病
他在發芽

乘著
噴設機離去一路
順風




－－沒有人沒有醉凌晨三點臨
－－乘著噴射機離去擅自借由夏宇

月亮

－－送，一個秘密



你真敢給我一個月亮讓我
明白了這個夜色
是冬天
被沖淡的摩卡
然而漫漶一座島

必須被搬出來
那是條蛔蟲我們
所豢養的秘密通道
你知道的通往哪裡

我們作廢的塗改的
筆記以及塗鴉、紙條
都是營養的門票
加一杯杏仁茶
就是力量

讓我們飢餓
讓我們輪流進入
讓我們被割傷的
月亮
海一般回來

吹鼓吹詩

承諾

我假如月亮你還相信
我嗎假如窗簾被
時光摩擦時光假如
背水折彎假如沒有馬
奔跑過我們寫信我們做
愛假如我們附天井的
公寓不曾露水不曾
被來訪假如那近黃色的
戒假如縫合你優雅的手指
不是原來如此香煙嗎

不得不不會（粉紅色）

不得不不會（粉紅色）
的我們不會的可能（粉紅色）
被視為逃避（粉紅色）
但又更接近白日（粉紅色）
他們說不定並沒有差別（粉紅色）

譬如長一顆痘痘（粉紅色）
深夜的泥土的露水的長（粉紅色）
緩慢是虛弱的壓克力（粉紅色）
不負責任的直覺說（粉紅色）
不小心容易刮傷然後（粉紅色）

熬夜煮一鍋馬鈴薯燉肉（粉紅色）
當我們猜對祕密的香料（粉紅色）
必須交換禮物（粉紅色）
平凡了一生的晚餐（粉紅色）
開始雞尾酒從不會將彼此（粉紅色）

刨成碎屑（粉紅色）
愈乾脆愈螺旋的浪費（粉紅色）
一顆痘痘的長（粉紅色）
老在同一個位置（粉紅色）
那也是很好的浪費（粉紅色）

如果你的信無法寄達我尖銳的刀口

－－如果你的信無法寄達我尖銳的刀口
請你努力夏天



請把我踩碎
用你的血鮮豔我的
傷口就能夠蝴蝶了
並且天黑
都沒有碎來的更教人碎

我在船上經過橋
又在橋上經過船
天氣晴朗我
我在船上

你不要
只是指北針被輕易左右
我現在是虛弱的信箱
希望被生氣摔到地上
用力踩碎，請你




後記：致蘇打綠和所有為了夢想拚了命努力的人們，記我們第一場共同參與的盛宴，以及我自己一場尖銳深刻的反省。

她來看我的蛛網

啊啊啊啊啊......

竟然 有人這麼愛我啊啊啊啊XD

我要哭了

秘密他們的聚會

果然跳起舞喝酒吐

火說故事
大意是秘密他們

我無所謂
心眼口鼻舌身意

甚至有時候
靈感受到過分陰天當然

有罪尤其是我將
這罪名摺一頂帽子
漂亮的戴上你

老的可以開一瓶酒

沒有降落傘十分安全
的肉的降落險險讓夜晚
蜂窩性組織炎了

破綻的塞棉花的有時候

不如牛奶吧
害怕沒有死
去的一天彼此譴責擁抱
表情嚴厲但無聲
來回一場雨。是的
期許是瘦

把我們割開
用你筆直的意志
讓我昏迷的牛醒來
鮮豔地流淚咳嗽
分裂成千百個相同的傷口
那就是他們的東風

：我沒有岸

你可以信仰我了

 

 

 

離水

究竟雨季是一直滯留著未曾離開，還是走過又折返呢？怎麼我這裡一直陰霾一直潮濕？無論時間怎麼爬過，花怎麼盛開過又被摧落，逐漸淹沒我的潮水持續漲滿，不願退去。

九月中旬。

聽說秋天到了，我才恍然明白過來：夏天的尾巴正像隻慵懶的貓，用背影向我道別，舉得高高的尾巴，優雅地搖擺。而後新聞又傳來，颱風過境；這座孤島每每到了夏天總有不速之客來訪，而這不速之客已不再只是專挑夏季前來。

很厭倦，每天重複演練的入眠、醒來，和你們偶爾提及的小秘密都令我極度厭倦，我那泡水而泛白皺摺的皮膚再也不願耽溺於雨季，耽溺自己的水裡沒日沒夜的遊戲。反正雨下過了，便經過了水道，往大海離去，離去這座島嶼。即便也許曾經淤積於某街道上徘徊留連，悄悄竄流進哪幢建築的體內，或走過哪戶人家的地板留下一片狼籍而後繼續往下沉淪，始終是一場離開。

尤其是，眼皮連續幾天極有活力地跳動，挑釁我壓抑許久的起床氣，同時漸漸消磨了耐性；我，不耐煩。真的，我相信陽光會慢慢和煦起來，積水會退卻，所有的陰霾都能夠漸漸讓我們明白自己所處的道路。然而，我此刻才驚覺我原來，不是一隻魚。只是太久太久誤會了自己的身分，始終朝相反的方向生長，難怪我的換氣技巧始終癟腳；我沒有腮。

水裡不再是我所能全心信任的地方，你們口中冒出的泡泡包覆著的一個個小秘密，傳了開來。它們「啵」的一聲在我周圍一個個破裂，忍不住遮掩我的雙耳，那就跟連日的眼皮跳一樣教人心煩意亂。我必須坦承我的害怕那麼具體，讓我體內的某個部分死去，譬如我夜裡夢見的葬禮那樣，也許是該替自己舉行一場莊嚴的儀式，向死去的部份以及即將離去的世界慎重道別。我，不會更不能夠再回去。

羊水裡的溫度或許最最適合蜷居，然而死生同時，我們都是這樣被決定，也自己決定。倖存的死亡，和死亡地倖存。當某天面向鏡子，我看見的不是自己，就能夠活得很好，也死得很好。這就是你的世界，我們完全變態地愛著，相互虐待而感到極度痛快。

刺蝟

退出你的緯度
她罹患時差
沒有口服藥
齒痕和滿地昨晚
煙火

都被凌晨凌晨的
胃酸逆流
一掃而空
尋獲的前提是

你必須還以尖銳的傷口
舒緩她
錯字漸多的意志

✁牙牙學語

 

起床氣

起床氣我的起床
氣我壓抑壓
抑或壓抑以及早午餐
給壓抑咬了滿口都是
蛋黃污蔑吐司的顏色

焦綠了一座湖
水位過高的下午
午後雷雨



午後雷雨

習慣竄改排列進眼的沙
不由自主成畫
我傾向割破的音階
曝光
讓顏料流下來
忠貞不二非常
非常適合
暫時的激烈淹水
所謂語言的差異


所謂語言的差異

我剖開自我身上
剛剛生長的果子
投入河流是陌生的牙床
基因正在開嗓
他們驚訝的沒有發現
不過是孩子
音域尚未拓展

喃喃自語

奇怪不應該是這樣的奇怪
啊我明明喜歡你的
眼睛卻看不住你的窗簾
節制的弧度現在
有微微失控是我的
錯覺嗎還是
因為果然
有鬼

也可
能夠適應該嬌豔地開
始於水仙抵抗的自然
在我體內抽鬼牌
蠢蠢顫動是指甲油
光晃晃壓抑嫉妒
自私跋扈沒錯
那就是
妳，我了

與其自己不如
人就愛說這樣的話
以我也受夠了的表情
那麼只好鬥鬥自己
笑一笑囉反正討厭也
是喜歡也是一下子而
已明不明白
換個位置而已

而夏天還是那麼短

＜風中花香＞
或者翹翹板
或者鞦韆
就在身邊但各自開懷著各自
心事的小孩
一樣降落傘

朝聖的日子
朝聖解開飛行的安全帶
的路
都沾滿了糖
漸漸融解
回家的時刻

＜夏日將盡＞

偏
偏西南西
風泛黃
夏日即將約分經緯
說服記憶
不再長髮

還好我參加了一場她
的演唱會
還不算太乾燥
也無妨秋天
那麼打開一瓶紅酒


＜我們的愛＞

通貨膨脹比
道德單薄
比承諾更比人來瘋
但不得不


＜五年或者......＞

新鮮的蛋塔
代溝那麼
鮪魚罐頭
不再相認
不烤肉

＜堅持＞

把門鎖上了
掉了鑰匙
進不去的出不來
的，都不動聲色
其實那也沒什麼我說
你......等等反省
無話可說的時候彎腰
在門另一邊
找弄丟的鑰匙

成全

成全一瓶墨水

暈眩所有被寫錯字的屏風

被罰站在我怔忡的眼裡

隔著你

 

還有一些蛇從容
滑過我背上
穿兩個耳洞扯些謊
打翻睫毛
最後被腳印拓開
練習黑白交錯的山水

後來的說法

都像是借來的窗簾

在午後一半風一半火

隨隨便便將他

耳根子抹黑

 

就再也無話可說就再也不得不

同時成全將抽離的毛筆

本能寫自己的字

安安靜靜地宣紙並且自責

這樣的好

壓扁你們
華麗的包裝
在郵寄中
用我的海把你們深沉進去
一根針出來的都是血

這樣的好
過於耽溺於是
我的階梯總是少
有人上去
然而幾度潮汐
有人說

這樣適合打一場排球的好
天氣是因為溫度還是溼
讓我膨脹
再用你們將我戳破留下
沙灘
讓每雙腳不停
不停走過

成全

天氣這麼驕傲的好
絕對不允許下雨還有分岔
的喝醉的極度嘔吐

我上溯的溪流
離去了指縫
空的戒痕
空的

即使剪刀
也必須鋒利的表面
也必須斑駁
存在
除了驕傲以外
無計可施

她的控訴如此令我愉悅

－－讀夏宇有感


啊啊她的控訴
每個音節都那樣優美

思考是怎麼樣
從旋律開始
的早晨她怎麼樣感覺我
怎麼樣的適合滑倒

坐在思念的刑室
張開嘴的夏天屬於扶桑
我花了8個字才挑到
有點暴躁
但無傷優雅

所有的羽翼穿過
我的脾氣必然纖瘦
並且扭曲並且黑眼圈
不過三點
我怎麼樣的夢
怎麼樣膚淺

至少是我自己開的
門就自己側身
進去啊啊
她的
控訴如此令我愉悅

一看見開關就忍不住壓抑

那我們丟棄字典以後，就別讓誰再來扭曲自己的真意了。－－Ｈ

一個個大量出血了
僅剩糖果紙早晨
的血塊的你從
我身體裡面剝離
一場沒有頭顱的死
我扭曲自己的真意

是我在車裡
車外的雨在
車外互不相關
不讓我的孩子把指紋留下
以及乳牙

他們就要崩裂
希望是個優雅的開口
縫合絕望的激情
呼嚕呼嚕趴睡
在我腹上
搔癢

絕對是因為太驕傲的關係

我看的書被指稱奇怪
譬如我
最近看的字典
許多別針交錯別著
錯誤的解釋
發音華麗的

緞帶
最好裝飾腐爛的屍體
隱藏糾結的腸胃
哼著我們快樂的鼻音
必須交由一個陌生人翻譯

跟部首無關的如果
最後被蛆分食的不是
我強壯的心臟就是
是偷窺的我們
在深信對方的隱形眼鏡裡頭
泛紅的溪流

鈴鐺迂迴的繩結上
不出所料那聲響早已
隨著颱風　過境孤獨的島嶼　
陽光如此開胃絕對
是因為太驕傲
的關係

無以歸類的

胖子站上磅秤指針轉了
一圈然後歸零

機械性得失誤
會從五官開始
開始有時是被動式
她其實很瘦
而拾上階的眼睛更瘦

無以歸類的拾獲物
有稜有角
啊啊不要戳破我
老是
顏色褪去
磨破的牛仔褲時代
已經成為已經
的事

壓在
黃金海岸南下的防風林
誰撿到我刻骨
的血跡
可以私下還給我嗎
落葉被擅自進入地重金屬搖滾著
我的臉在上面

小心著經過
一些走路有風
的胖子非常重要
拎著神經
親愛的你應該知道
我的喜好

我不醉
不歸沒有道理
你累
不累

不能說，的秘密

不能說不能說的秘密不能說
缺乏不能說的妒忌不能說
他們爬滿我的身體
每個都咬了我一口

我不能說我能不能愛
以很不可愛的方式
討厭我甚於你討厭的那樣
愛
自己就夠了嗎

不能說的不能說也就多了
更多說了你也不明白的
那就這樣吧

不像個大人

假如一個人不能從你身上學會愛，那麼她也不值得你愛。

千江有水千江月

終於看完千江有水千江月，原來，台灣也有這樣格局的小說家，非常感動
這本小說甚至比我還老，裡頭的觀想，裡頭的道理，都讓我愧慚
人的忘本真的是極其可怕的變遷，我應該要從頭思考所謂的愛，愛自己與愛別人
理應其來有自才對，人真正想要的究竟是什麼樣的愛呢？

出家
死亡
誕生
節慶
貞潔

大信生什麼氣

沒有的錯

又一個假如不說話
會點石成金嗎

沒完沒了

選擇停在黃線前
還是被偷偷拖吊的時間
學不會
夏天應該有的樣子

當我們都在生活
得很像自己
或者各自退潮
便不再彼此衝撞

然後不再試
不再讓花火開進眼裡
也就不再誤認你
我鏡中的虛像

反覆穿進
面對面的身體
卻互不相識
只是懷念穿過的日子
起許多毛球

對摺還是剪開
一樣
沒有餘地

當一個瘋子

當一個瘋子
對
所有植物都開始說話
唱歌給他聽
很大聲
那樣

被忘記的甚至不曾學會。
那不能翻身的沒有人
自願燒成一塊磚

誰說的
當一具孤獨的錨
拋下自己去餵養
海洋的鱗光
即將被水草包圍

還自以為懂
得了，愛嗎？
如果不能當一個瘋子
知道笑得十分開心
是自己的畫

不過是高調的顏色


記－－曹慶

她

　　就像檔案累積至將近記憶體所足以負荷的容量前一刻，電腦的回應就會愈來愈慢，已經給過了你警示，然而你若是不能明白，就等著電腦當機而享受你反應太遲鈍的後果。

　　你的資訊必須每日每日更新，所有的電腦都是雙子座。善變慧黠得讓你永遠也猜不到她每天的新花樣，一旦跟不上她的腳步，就等著被淘汰；但又其實她異常脆弱，無時不刻都有遭受病毒侵入的危機，而你勢必得小心翼翼呵護倍至。然而你一旦識得了她就很難能捨得離開，若是離開旋即遭思念的藤蔓所糾纏而夢魘。

　　這是我反覆思考那日答應給你的解釋，關於她。僅僅能觸及的就只是這樣，也無法更深入一些了，儘管你再不死心追問，我所能給你的答案亦只能是這樣。儘管我可以明確地向你坦承，我所了解當然不僅僅如此而已，所有不可言說的秘密，心中最深最柔軟的每一吋田地，即便我的腳趾頭都清楚感受得萬分真切。但是那也讓我更須忍受激烈的煎熬。

　  也許你，是不能明白的。那即是我遲遲不肯動手術治療雙眼的理由，就算日復一日糢糊的視線著實困擾著我的生活，所以替每一個步驟都賦予其被適應的理由，就算是冠冕堂皇。我仍必須這樣卑微地抵抗那更巨大的恐懼，得以吞沒我的，任何機會的萌芽。並且，不允許開口，將靈魂封箱打包。

　  就任憑雜草蔓生於我的喉間、舌上，也不肯，不墾。解釋是有罪的，同與生俱來的寂寞一樣，所有本能都是罪悪的根源。我根本一開始就不被允許回應你的，一旦交叉反應過後，首先意識到的人總是必須先一步受苦。這一切就是因為我所能理解的部份遠遠大於你而蔓生出的折騰，記得我的突如其來的陰天嗎？請原諒我沒能將力道控制得更好，我的病一直在惡化當中。

　  偶爾靠得太過接近，那便意味我勢必倍受逼迫去理解更多，承擔更多被加諸於身的不被理解，然而，愈是這樣我就愈不被允許開口，那些秘密的細針穿過我雙唇縫上一道道的罪名。我只得抽離自己，那些魂魄都被困住了，我，不在我身。文字也許真會是我的唯一救贖，但不寫的時候，我究竟必須從自己失蹤。等下一個人潮洶湧的路口，從泛濫的眾生寂寞中走出，一個全新的樣子；反覆，輪迴，地縛靈那樣。

　　那麼就請不要再去探究了，過去那些飄忽的影子，甚至是你。





2007/6/28

六月

 －－突然間，我都明白了你的隱喻

你走向我問路
你聽著我
你隨口說說

地板太滑不好跳，你說
一支完美的雙人舞
聽聽
就前奏

好。啃咬的指甲那麼
新月
也有些不平靜的煞車痕

在清晨
六月來過幾次
你，好像找到你
應該走的

那路口
六月過了

懸崖

 

　　好想就這樣將自己擱置，在這裡，進退維谷；這其實是一種耽美，我覺得。

　　譬如一匹馬兒，拋下控制自己的那雙手往斷崖奔逃，卻在最接近墜跌的前一刻以自己的韁繩將自己勒在懸崖邊上，隨機的幾顆砂石跌碎谷底，那一瞬間整個宇宙就這樣靜止不動，時間被抽絲剝繭地平放等待誰，來織成一疋絲綢，讓我終於可以舒服地安躺欣賞，屬於我們之間的風景。

 

　　我喜歡雨天。讓我莫名奇妙地寧靜又同時極度喧鬧，身上幾千億個毛細孔都張開眼睛看我，和我自己忽高忽低的表演，所有的感受都慢慢地被炒豆般的雨聲敲碎，又被雨水渲染開來。而你是從陽光走來的孩子，讓我綿密的雨季像你挖進口中的冰淇淋，軟軟黏黏地融化在你微微上揚的嘴角，於是你愛上這樣冰冰涼涼的味蕾的小小冒險，那麼不具威脅性地激發著你的孩子氣。

 

　　你那麼快樂。那麼我為什麼不能夠因為你的快樂而愛上陽光呢？可以的。只是我的自我那麼堅定地，即便是一粒極微渺的沙塵，都無法屈身於誰的眼中。我的所謂極不值錢的驕傲，也許是已經盤根錯節地那樣，緊緊地深深地箝制著我的手腳，無可救藥的毒癮那樣。是的，我也許可以為了你戒除我所有的惡習，可一旦我那麼完美得再無可挑剔，好像融化的冰淇淋，便再沒有刺激你味蕾的成分。那麼我們又將失去什麼，在融解的過程中散逸的能量呢？

 

　　如果花了許多力氣又繞回原點就是一種生命的鐵軌，我們不過是浪費的存在而已。所謂的自由，是以不能牴觸他人的自由為原則。我很努力和自我拉扯，你呢？我倒是希望能夠與你研商出一種較不那麼費力的姿態，讓你即使不再同我浪費，也不要和別人浪費你自己。太靠近的時候，就將手裡的線放鬆一些；太想念的時候，就將線收回一些。說來也不過就是相同的道理，我們都以為簡單，可總要有些什麼被浪費的，道理才會顯得更有道理一些。

　　 

　　兩極相對時，彼此依附，在雨天自成小小的星球；相背時，天氣晴，害怕燠熱的氣味瀰漫將我窒息，於是遠遠地推開彼此。免不了要突然迷失，要突然眼前一片模糊，再從昏迷中掙扎轉醒，也許能就這樣理解了所有宇宙和我們背道而馳的軌道之所以背對的理由。在反覆的停停走走，迂迴盤旋以後，總有些什麼是時候被理解的，或者所有應該被不經意浪費的，都在它們的軌道自行運轉著。

 

　　就像我其實非常懼怕這裡懸著的高度，卻又那麼希冀在這裡滯留著不被時間帶走；是的，這是一種愛，並且耽溺。我在最接近墜落的瞬間，任憑腦內啡無聲地將我平靜淹沒。

 

　2007/6/24

腫瘤

 

　　仍是一如往常地沒有預兆就下起雨來。抽抽搭搭的雨聲肆無忌憚地搖晃著我，我回不了神，來到遙遠而失焦的畫面，認真說起來也並不是一種執迷不悔的狀態，我只是有些步驟沒有搞清楚：下雨了就應該打傘的；所以我也只是不斷地被模糊而已。

 

是不是因為過於容易被煽動，於是那些成癮的惡習更不容許我輕易戒除？你知道我有多麼想讓自己更聽話一些，但那些蠢蠢欲動的風仍在醞釀足以將我駁倒的勢力。當然我明白這並不足以當作說服彼此的理由，壞就壞在我無論如何都無法將自己說服，只得和自己不斷在這邊緣拉鋸。

 

沒有道理這麼厭惡著自己，但在不能相信自己竟然失去了以後，真正地屏除了所有的可能和諸如譬喻的種種，我還能拒絕自己嗎？也找不到道理來推翻了。我們都不再是自己捏造的故事裡的模樣，自己亦難以認領迷路的記憶，就讓它們在濕了又乾之後的皺摺中扭曲而模糊吧。

 

　　然後又忽然雨停，太陽炎熾著，將我的水分瞬間抽乾，那麼我究竟還剩下些什麼？不斷被渲染的，我所不願承認的成分，反而都一一擴大了它們的領土，我不肯吃藥，不是因為我懶惰或者什麼，但也只有我明白，那些腫瘤會不會消失或者逐個轉成惡性，其實無關吃藥。我想你是能理解我的。

 

　　我有我必須耽溺的道理。請理解我所有無理取鬧的需要，但大可不必原諒或者同情，就像我們伐了那些樹來造紙；迷戀一種泥土或新草的氣味；將自己置放在風暴中屏息凝視潮湧，它們沒有什麼不同。請理解我不懂得深深地反省自己，但其實那些反省那樣龐大地將我壓制得無法喘息，在每一個夢裡我都無處躲逃那穿牆而來的風聲，以及壁縫中滲出的雨跡，我太軟弱所以不逃，所以禁不起逃跑以後必須背負的更沉重的罪名，也禁不起逃跑以後更軟弱的自己。

 

　　那就是為什麼我一直找不到一個適當的位置安放自己的原因。我沒有帶走自己的方向，也沒有自我控制的能力，我偶爾被羨慕被尊重，那是因為他們都不理解這個我，每個人都有自己只想看見以及只想被看見的部分。這也是我一直不能原諒自己的部分，我以為我活得就像自己了。  


　　直到被診斷出那些病名，我才真的明白一直不是我以為的那樣。

拔河

 

長長的忽左忽右
被搖晃
偶爾不小心花眼就老了

沒有人以後
位置必須一直空著
那被寬容的背影
你可以剪走嗎或者
還給我
自己

這些用力過的
日子在刨下木屑把頭
埋進去找一個
秋天來記得引火

誰還在
等壓過的花
等死去的痛快活來

 

這是一種。

搖椅

而這些用力過的日子
倒成了標本
懸掛上牆的顏色蒼白
假如壁紙
塵埃無聲附和

每天慢跑的
耳機也是你
愛的那種頻率
就這樣想
你的地方愈到愈多

匯成一條隱形的河
流過我
的腳踝搖著
我前往
更輕的旋律
更偏遠的國境

而你等在那裡
我一喊你
便紅了一下午的臉
好像愛情的黃昏
就應該浪費記憶體
就應該拉開鏡頭
讓一座海起霧
被海浪拍下
我們顫抖的指間

然後她也走來
介入我們的海
所以我並不是孤獨
面對你的背
對吧

我和她
在那些用力過的日子
背後的空白
表演
作畫

措手不及的夏天

孤獨
無可抑制地
發胖
瞳孔放大
冒汗

（路過者無不懷了孕）

:「我已經瘦夠了」
這個夏天
蟬鳴
再響亮也淹沒
不住你的
孤獨的房間
人不在需要假裝

善良。
把燈都點亮
就不怕
誰闖進來

（那些孩子將要臨盆）

若無其事

－－因為我曾經比你先走
所以你也準備好
離開寂寞的背面了嗎？－－青空《門－致Ｗ的成年》


所以寂寞也
許我們只
吃進時間的一部分
大約心悸的深
度一月圓就漣漪起
來的日子
圓圓地翻土

潛水鐘，我們的腳踩著
彼此，爬著皮膚
被催眠一場地表演我們
在後台都是
純熟的技術員

操著彼此
都聽不懂的方言
從未見過身邊的人
通過
口徑一致的槍
進誰的身

一張張複寫的發票
作廢。

碎紙機
咀嚼著
若無其事

遺書

(一)
再也不願意見你
那時
我就該死去了

用一種海
讓你平靜的微笑
被永遠留下來
我多麼希望
我們都不要活
在彼此的身體裡面
把位置塗成紅色

世界就安靜得勃起
一個夏天
鋒面滯留的房間
每一個毛細孔
都在流淚
沒有誰記得開窗
也沒有書被誰翻越
於是。

我，也許我
又離你更近了
更近了些

 

(二)
哪有那麼多為什麼
我的語病都給你
剪貼成床邊故事了

習慣被魚撞擊的玻璃缸
只有我不斷閃開每一夜
的星光
都像妳的提問刺著
黑暗中
每一個毛細孔

張開。我的雙手希望
可以撐起你的飛翔
我就要旋轉木馬了
要給你很多笑聲
很多親吻

再一次
背對你以前
所有的擁抱和愛
都編成一本床邊故事書

我可以長長地睡
在你的海裡面
講故事給你聽
直到你再也不會忘記
我
就該死去了

 

 

 

蠶

 

也許應該停止試圖展開

一些翅膀

偶然就這樣死在大海裡

有飛魚相伴，死後的

寂寞打開了月亮

 

旅途愉快。當你搭上

這列車開往花心

遍地都是硫磺的味道

再也沒有人

不再虛偽的說

愛了

 

就別後悔。關於背上

的刺青及被下的蠱

都是一種蠶

有溫泉的

你只能是桑葉等著

他的牙齒爬過，為你梳髮

 

只剩下一種牽強的吐絲

打包在行囊裡頭

的夏天

都不能將你一支煙帶走

吾同

我們都是
一樣
米
養的
一百種人
都一樣
把自己推上極地

無是好的遊戲規則
吾是最苦的瓜
有最大的頭
無不是我們的我
吾同，無不

像童
自以為是成人
了不起像同
一把衣架撐著一件毛衣
老有些洞
過風

我們無同，我們
裁剪異同的風流
一同貼身
掛在嘴邊
我們最懂得自愛裡
活生生的鬼


後記：
此詩經收錄於喜菡文學論壇，e詩集第五十一號，於2007/06/01發表。

 

 

 

 

 

 

出水新荷

出海口前，我們只是
水著時光奮力推移
新生必然是一場傾盆大雨
荷有藕心，甘之如飴

我在沉沒的盡頭瘦成道路

我是類血腥的稱謂
在流鶯群降中
沉默發胖起來
沒藥可醫

的，將我們區離開來
盡處不在
頭於是腫脹著黃昏的絕望
瘦，成鐵軌
成刺骨的
道路

不再直指
我們
於是飄移


※「我在沉沒的盡頭瘦成道路」一句借自羅荼之「遇」

如果可以一直寫詩__給羅荼

如果可以一直寫詩
截斷難過的峰迴
路轉的話
更明白了天幾度陣痛過的
明白
你的

明白了
作為一雙蝴蝶
花不怕沒有蜜蜂
儘管他們集體消失一面牆
總會有鏡子
被水龍頭打開
而如果

可以一直寫詩
潮濕走進
我們最冗長的水道必須
強壯哭聲
以交換我們相認的車軌
及向日葵田

只剩下濕
能夠防腐我們
愈來愈深的圖騰

後記：此作刊選於乾坤詩刊（43）二ＯＯ七年秋季號。

不夠，不盡

日記著
某頁我們留下彼此的齒痕
永遠不老了

愛不構成因
為愛所以繩子
懸著雙腳行過的風
乾枯一口井

搖晃。我吞服閃爍的路燈下
倒吊一隻蝙蝠
的夜裡
的話
你能說給我聽嗎

不夠果實
我們僅有的純真皆在瞬間成詩
永恆
僵硬而腐臭
 
不需要分手了你看
這麼簡單
簡單得沒有人相信

而漏水的屋裡
你拉扯滿地糾結的
毛線另一端太球
就快背影了我

鑰匙究竟該不該鎖入
爬滿鐵銹的日記
後來便不再翻閱
兩個城市之間
不再捷徑

沒有你愛的雨天
沒有你撐傘
愛不能走
成了鋼索懸掛我的眼耳口鼻
來生
風乾還給你
 
不垢不淨

 

背著你跳舞。(夏宇)

        背著你在島上走  戴著牽牛花
        背著你注視屋簷落下的葛藤
        穿過竹籬笆
        用椰子油梳理浴後的長髮
        背著你負疚  把海灘走遠走彎
        背著你套上一個銅指環
        在夜裡你就可以一一責備我，一邊飲酒

文學人詩報之詩鮮人

詩鮮人之琉璃2007/02/20





詩鮮人之羅荼2007/04/20

[遇]－－致琉璃(羅荼)

[遇]－－致琉璃BY荼

　
海水四離
光影投落妳與我們之中
在睫毛上孤獨地老去

沿著漸次凋零的目光
天亮以前
我在沉沒的盡頭瘦成道路

紀念日

你是我的日子
終於
梅雨後

一道晨光
翻開發霉的床被
開始想念搖晃鞦韆的操場
夏日拉長了
昏黃的

我們只是各自呼吸的空氣中各自呼吸的空氣之一

 

                                                                              

必須早晨

再見才能鼓起露珠

緩緩地沿著夜降落地面

潮濕了

 

非潮濕不可

畢竟日光比道路容易

屈服於剪刀

所以必須碎一地

必須不能拼湊還原

 

我們於是在露珠中

自己長大了

學會許多比喻和穿衣服

把再見曲折得更簡短

潦草

後來蒸發

 

我們

只是各自呼吸

的空氣中各自呼吸的空氣
之一

 

再見

跑道飛起我
斑駁的雙翼如缺了頁的
劇本找不到場景
找不到背後遺落的
台詞

我們都忘了
必須累積多少胸口的震動
才能降落

關係花園導讀

●    關係花園中的陽光空氣水

1.溝通模式〈CH 01-04〉

知 覺      解 釋       感 受       意 圖       行 動

                   背          景

2. 4A

覺察           承認      接納       行動

●    花園中的蟲害雜草

1. 控制對方

*可能因素：內咎、佔有欲、自己期望、依賴、癮頭需求模式p.216

2. 害怕深入了解＞不被他人接納＞保持距離

*可能因素：

◎個體化階段p.51

◎存在性焦慮P.52

◎角色形象＞投射＞社會化〈如訓練營p.160〉＞外在對象的肯定＞心牆

◎    同  在                                 不 同 在    p.62

Be yourself〈尊重你之所以是你的態度〉  Be someone〈特定期望或標準〉

自我價值感                           討好

◎    想像 〈核對〉VS. 現實〈澄清〉

◎    擔心傷害對方      說了     不喜歡我

                     不說     心裡不舒服

●    關係五大發展階段p.98

●    照顧者/被照顧者〈父母----小孩〉VS.家庭花園VS.著迷/強迫p.219

愛的餡餅理論p.218__愛的空桶理論p.221__愛的完整理論p.223

●    其他關係議題 〈性、靈性、宇宙觀等〉

●    個人經驗分享＆內容探討

1.      讀完這本書後，對你而言，最大的感受或學習是什麼？令你最想反芻思索的篇幅/文字為何？可否真實地運用於生活經驗之中？

2.      書中內容可有哪些觀點或想法，依你個人背景、宗教文化、閱讀經驗等，有任何困惑與疑問呢？〈簡單來說，看不懂或難以通透理解的部份〉

3.      請你回憶/想像某段關係中，你可以感受到你和他/她之間，有『親密感』的流動，對方有哪些特質或表達情感的方式，吸引著你？〈不論是親子、情侶、朋友、工作夥伴等皆可〉

4.      私房珍藏推薦︰讀完這本書，不知道是否在你腦中浮現的，提及＜關係＞題材的書籍＆電影＆音樂＆戲劇表演….等；請簡要描述內容或印象深刻的片段，與大家分享。

●    延伸閱讀

1.      同理心的力量  麥田2005

2.      關係療癒      張老師2005

別人的別人

他說著什麼呢
一場雨沿著傘
隔著皮膚
滴
落
在月台邊
說著什麼呢
始終都聽
不見

把棉絮一團一團
拆開了。彩虹間
流浪的色調，十分
曖昧，就像別人的
別人離開你（向我）的秋天早晨
湖水向光而飽滿

但露珠未曾洩漏
愈容易開花愈不容易發芽
開了花也是背著光的
別人的別
人（別在我們眼中
牽腸掛肚）

交通便利是縮減花期
的短程車票
那麼長年的花
瞬間凋零也不單單
不永遠是女人的事

無非
我們都有一種
懷抱，既耽溺又疏離
得像抽取式面紙
流淚的時候才有用
然而彩虹
終究未在我們眼中搭起

（他說別
牽掛了會
給你寫信）

我無法言語的

 

 

沙丘

之後都在手中化成虛線

推拉厚重的簾幕
虛擬一把傘

或是不可抗的定律

 

走進荒蕪的花園
曾經留連
飛不出的蜂蝶
睡沉了一整個
秋天
所有尚未融化的冰雪
不再醒來

生出我們的，洞穴

 

沉沒我
不語的死結始終等待著
你一次激情而貼近
暴力的拉扯

我在斷層中
練習平衡一裂縱走的缺口

遭挾持於兩片板塊

河水逆風爬上月光

遠遠的冷落了

下來

 

洞穴，荒堙蔓草
我們狩獵彼此馴養

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

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這個世界是驢子大便

毒藥

Ｂｙ　Ｐａｗｌ

 

深夜不停啃咬指甲的血跡

凝固了

不坦白的皺摺

總是孳生過多細菌的溝渠

 

笑是一根煙抽完

拋錨在無月的深藍色

床不再圈養溫柔的綿羊

他們無聲追趕著

變成蒂

 

隱匿於我的皮膚之下

有風，那麼張狂

的鬼魅將我撕碎成一片片

鐵銹色的雪

花融於你手心

 

而你

怎麼也洗不去刷不白

命／柳美里

命
作者：柳美里/著

沒有牆

 BY Pawl

 

懸崖。愈靠
愈近不停鼓譟的
青蛙

無賴

對於人生還懷抱著單純的想法、信仰之類的人們，我實在覺得他們非常幸福；至少比我快樂。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我總是不經意就發現那些隱藏在潔白衣領之下的污垢，而那汙垢甚至以理所當然的姿態等待著或者根本無所謂被掀開。

 

它們無賴地存在著：這是一種平衡生態的方式，一旦有所髒污，乾淨才顯得高貴起來；其實根本是無從正確歸類的，界線已經模糊地暈開了，就像彩虹其實很難找到各種顏色的分野，每種顏色都是過渡的存在，但又其實是光線捉弄眼睛的把戲。

不能夠正確地歸類，所謂的名詞都是徒然的存在，所謂定義都是無聊的說辭。而無論我們做了多少努力，反覆練習，都對於這難以歸類的存在無能為力；原來我們從沒有正解過關於生命的提問。那為什麼我們不能幸福快樂得像童話的結局一樣？

一旦原本鞏固的日晷傾斜了起來，我們所依循而生活的時間就不準確了。在規則中，我們學習、了解然後舉證推翻，不停推翻的結果連自身的步伐都站不穩了。一波接一波的踉蹌之後，還有力量可以站起來嗎？問題是，為什麼必須站起來呢？如果我們的骨骼那麼空洞，那麼一碰就碎。

於是，我們都疲軟了，傾斜了，開始學習如何當一名好無賴，等著接受表揚的一天，等一天無賴成為真理、成為正軌，就能真正的快樂起來。我們在追尋和不追尋那些既有的方向和目標之間交辯，陷入了前所未有的膠著，也許都暗自在心中期待對方能提出強而有力的辯證來反駁自己。

為什麼我們不幸福快樂？而為什麼幸福快樂成為一種號召，一種方向？這個世界煙霧瀰漫，成為一種無賴的存在，極靠近地板，才得以呼吸到微薄的新鮮空氣；不快樂就是因為缺氧，而無賴則能使人快樂地呼吸。當然，既然能夠快樂就不是那麼複雜困難的，只要用一樣東西交換就能夠成為快樂的無賴。

當然我不會告訴你，我就是無賴。

p.s.「無賴」一詞來自浮游
07/02/15

07/05/23修

【私書摘】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

 


布魯克林的納善先生
The Brooklyn Follies


作者：保羅．奧斯特
譯者：李永平

【私書摘】餘燼

餘燼
A gyertyak csonkig egnek 

作者：桑多．馬芮

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為了下一次的重逢

痘子，以及菜渣

 

 

感覺像這樣：

 

妳感覺到了？一顆痘子萌發在妳的背脊中央，蠢蠢欲動。妳知道它就在那裡，一反手就能夠碰觸得到，透過指尖輕輕摩擦而感覺到它微微突起的存在。但無論妳如何扭曲脖頸、翻轉身軀甚或幾次攬鏡而照，就是無法親眼目睹它囂張凝聚能量的模樣；妳看不見那個存在，明明就在那裡。極致的挫折感油然而生。　

 

但就像生病看過醫生。醫生細心地囑咐什麼不要做、什麼不要吃，你愈是謹記於心，便愈是忍不住欲縱容心底小小的叛逆那樣：不可食的愈要食之，不可為的愈要為之。孩子般的任性抵抗，往往是不經大腦，為抵抗而抵抗的，無計可施的。

地下鄉愁藍調

  

女工，我母親的一生

書名：女工，我母親的一生
作者：Frank Magloire
譯者：黃馨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