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9月22日 星期三

我零星的愛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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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灑了
很多鹽巴
嚐起來有些苦苦的鎂
也花了很多妝
虛偽你以為的看見
吃下去的黃昏
擴散成刪節號接著沉沒
這艘暈船
將愛
繼續催吐的過程
夜裡的漁火
即將凌晨慢慢淡了
水色的遺失


耐性。吞食
月色。我零星的愛著
並且死在你發現以前
蜻蜓低飛
低低的厭倦




X必然相交於一點
必然有解
否則Y
不成立
我的太妃糖
最後一顆相信
最後一顆溶化
除了愛
乘了告別
等於這一側你未曾抵達的月台



習慣性剪髮
不擅戲水
不擅長留


2010年9月16日 星期四

再舒服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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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木樁就這樣
從我的氣球拔出來
我於是緩緩地洩氣乾
癟就剩下橡皮圈等待起
風胡亂捲走沒有樹的
日子們四散
雨後的水漥被踩髒
我的傷口和臉上的妝
花而不實


2010年9月15日 星期三

從這裡開始



2010.12.06 那年夏天寧靜的海/北野武

2010.12.06 情聖終結者

2010.12.05 搖滾未來

2010.12.04 等待媽媽回家的孩子(Grace is gone)

2010.11.26 魔幻時刻

2010.11.15 黑暗中的孩子們

2010.11.11 告別
因為看了書所以並沒有特別的驚喜,可惜。
電影配樂很棒

2010.11.09 戀愛寫真
廣末涼子在這部片裡面是天使

戀愛寫真-廣末涼子.jpg









2010.11.08 與個人無關



2010.11.04 重力小丑  春が,二階から落ちてきた。
如果你享受著生活,就能擺脫地球的重力。《重力小丑》
在這個世界上,你必須成為你希望看到的改變-甘地






2010.11.03 愛情不用翻譯(lost in translation)

2010.10.29 風箏







2010.10.27 手拉你
2010.10.27 命中注定多個你

2010.10.19 魚缸

2010.10.18 風流老闆俏秘書

2010.10.17 玩美女人

2010.10.15 牛仔褲的夏天2




2010.10.01 自虐之詩

2010.09.17 近在咫尺的愛戀

2010.09.16 型男飛行日誌

2010.09.15 維榮之妻

2010年9月7日 星期二

有些事情我們未必能夠客觀

*本篇皆為轉貼*


 


卡維波(刊登於中國時報20100906,我網誌的版本和報紙版本不太一樣。我把刪改的地方以底線標示之)


 


最近由於法官對於性侵兒童案例的判決被視為「輕判」,從而引起某些團體的抗議,甚至揚言動員群眾示威。但是如果對判決理由沒有正反俱陳的深入辯論,只能鼓動民粹的情感反應,無利於公眾理性討論。


 


目前討論這些案例時都強調幼兒的「意願」表達,似乎致力維護幼兒的主體性。然而未成年者的意願和主體性一向被選擇性地理解,例如未成年「自願」與他人發生性關係時,其意願的有效性通常不被承認。因此「意願」應該不適合作為此類案件的核心。


一些團體強調幼兒所受的性侵「傷害」,要求重判。然而對性事懵懂無知的幼兒其實缺乏性自主能力與意識,遭受性侵時因此並非侵害其性自主,就其犯罪性質和後果而言,比較接近偷竊,而非搶劫。所謂「輕判」也有其成立的理由。


 


或說,性侵對年幼兒童會造成比成人還大的傷害,然而這不一定成立。身體傷害或因個案實際情況而造成不同程度和性質的傷害(端視其犯罪手段);心理傷害則可大致分為自主人格尊嚴的創傷,以及驚嚇等類似的情感傷害。這些身心傷害若同時存在便會彼此強化,否則個別傷害就只有單一影響。法律上無行為能力的年幼兒童談不上法律上的自主人格傷害,驚嚇類傷害對於非常年幼的兒童是短暫與淺層的,但是半大不小的兒童因為缺乏理性控制,反而有可能影響較大,可是這類情感傷害在法律考量中並非壓倒性的嚴重。


 


 


有人聲稱兒童性侵會造成一生的嚴重心理傷害,這種因果的推測並不嚴謹,相反的,往往是社會的性觀念才使得兒時遭到性侵的成人感覺傷害,而非性侵行為本身的因果。換句話說,社會的性觀念反而會強化兒時的傷害,使兒時傷害復甦。


 


在目前的案例中,由於社會性觀念中的生殖取向認為性只能在某些適當發生的年齡出現,所以讓人覺得最可惡的是性侵非常年幼或非常年老者。此外,由於兒童是純真的代表,性則是玷污的源頭,所以性侵兒童會嚴重地冒犯旁觀成人的情感,引發公憤。所謂要求重刑,其實是為了平息旁觀者的義憤,而不見得符合兒童實質受傷害的程度。但是越是以重刑懲罰性侵幼兒,就反而越會強化那些兒時遭到性侵者的傷害,因為這些加碼的情感更建構了兒時性侵的嚴重性。可是,我們真的要將性侵的嚴重性建構為無限巨大擴張嗎?


 


這樣說來,社會的性觀念與旁觀者的情感也應該被反省。例如,許多被稱為陰陽人的幼兒就是因為社會截然二元的性別區分觀念和旁觀者的性別焦慮,在未能自主的幼時就被動了手術,往往造成終生性快感的喪失,這樣的傷害卻很少被提及。這種雙重標準提醒我們,不能照單全收目前關於兒童與性的簡單義憤情感話語。


 


在目前民意壓力下產生了準備修法加重刑期的動作,其理由不外乎保護兒童。保護兒童當然不能無限上綱,然而加重刑期是否真能保護兒童?還是加深兒童危險,或者使得重判更難達成?保護兒童不應建立在簡單的報復正義之上,即使為了滿足公眾義憤,刑期修法仍必須建立在合理基礎上。特別是,看似絕對正義的立場,往往容易被政客或媚俗者利用來美化自己的道德光環,錯誤立法遺害更大。當年為嚇阻未成年援交而成立的兒少29條惡法殷鑑不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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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轉自Ted Chen :


這兩段話(上面粗體字的部份),是卡維波觀點裡頭,最重要也最精緻的兩句話,可是撇開人民的義憤跟懲罰的相對關係不談,讓我們直接來檢視一下文章中關於"傷害性"跟"強化"兩大社會迷思的假設,我想暫時先將年齡層設定在六歲以下的兒童來反問的是,傷害性跟強化的情況,究竟有沒有發生?它們是否有因果關係,又是誰引起誰的?是因為成人太憤怒,而顯得兒童太無辜,才強化了傷害的程度,還是這種傷害太嚴重,才導致了兒童太無辜,成人太憤怒的結果,或者是有第三者可能性?

卡老師關於"意願"的論點,老實講我意見保留,因為他將未成年人全都放在同一個組距中來看待,事實上實際情況應該不是如此,尤其是這句"無知的幼兒其實缺乏性自主能力與意識,遭受性侵時因此並非侵害其性自主,就其犯罪性質和後果而言,比較接近偷竊,而非搶劫"話,有可能是整篇文章中最有爭議性也最挑釁的一段陳述。


我知道這不是這篇文章的原意,但這樣的一句陳述,在某些地方也可能被理解成"原住民的原始心靈並不曉得自主、自我跟財產的觀念,所以白人入侵跟使用他們的資源、身體,其實並沒有搶劫或偷竊的問題,既然他們沒有自我跟私有財產的觀念。"


幼兒的創傷是否是被建構或強化出來的,這點我想連孩子長大後的結果都不能幫助我們了解事實真相,既然成長就是在社會建構的過程之中共生的話,可見樣本早已遭受污染。但是作為同樣社會建構的一個可能是,我們是否能夠先承認幫孩子預留身體主體的空間,幫助他們排除一些可能在將來會阻礙他們發展自主能力的"機會",承認對尤其是六七歲以下的孩子,無論是任何一種跟成人之間發生的性行為,都像是當年無論是刻意或無知的白人對印地安人的理解方式,或者像是避免灰熊人對灰熊產生的情結與其悲劇結局。既然孩子是不可能擁有主動要求性行為的自主能力,他就同樣不可能有主動接受性行為的自主能力,在這個前提下,我看不出有什麼可以是不符合強制性規範的,即便孩子是智能或精神方面有障礙者更能看出這種權利預先保留原則的重要性,除非對方也是個年紀稍長具有模仿能力的小孩,或者是精神或智商有障礙的成年人。當然這點需要跟社會可能產生的道德強化與其對孩子的二次創傷種種的複雜問題,需要先做個簡單的切割才行。


像從前芙蓉鎮裡頭的情節,小女孩拿著鋤頭在院子完,玩完了把鋤頭一丟就回家去,老長工走近鋤頭看見上面略有血跡,悄悄把鋤頭找個安全的地方存放,直到小女孩長大了,嫁人,在新婚夜隔天早上,老長工再把鋤頭拿出來趕到小姐嫁處,幫跪在婆家院裡被懷疑不是處女之身的小姐洗刷清白。


陌生人還算單純,最怕就是"怪叔叔"或"大哥哥"那種的,既有權力又有熟識到信任不等的關係,再加上以軟施硬,孩子根本招架不住。也許小孩不見得懂得那些行為代表什麼意思,可是這不代表他們不會有錯愕、羞恥或感到陰暗痛苦,他們只是找不到話說,因為他們的人格跟表達能力還未發展成熟,到底是有表達能力比較痛苦,還是沒有表達痛苦的能力比較痛苦?我知道有些小孩會將這種經驗轉化成是自己的錯誤所造成的羞恥,另外一些也有可能從被害者變成加害人,這些都是血淋淋的經驗,不是一句社會建構所強化的傷害那麼簡單的推論而完全沒有證明就能夠蓋過。


Hon Yih :其實我覺得關於童年性侵這問題附魔者(陳雪)寫得滿精準的。我的親人就有童年性侵的受害者。基本上過程和她寫得差不多。被性侵的當下,因為被摸是個帶有意義的犯罪,在內容超過兒童理解的情境之下,只是造成驚愕、恐懼而羞恥。成年而(秘密的)理解犯罪的內容後,對受害者本身來說重返當時情境更是個二度傷害。這點上我倒是可以理解卡老師的說法。


Ted Chen :
原始人看到自己無法理解的閃電打雷或火山爆發,受到的驚嚇恐懼敬畏之心如此之大,竟然還發明了宗教來安自己太歲,那種被性侵的經驗是羞恥或是像原始人從自然災害中感受到的神聖,兩者的相通之處正來自那個神秘無法解釋的部份,一種極度不祥的預感。卡維波的說法也有可能是社會建構物的一部分,是另外一種形式的二度傷害,他的說法也有可能在將傷害抹平和諧的情況下,剝奪受創者的種種感觸與權利,破壞了他們的價值與感知系統,很多身體上心理上或經驗上的痛苦,就這麼簡單的幾句話就給否定掉,這比粗糙的要求被害者要去原諒遺忘的那種論述,更帶有本質上的惡意。

最大的問題在於,他沒辦法提出有效的證據說明傷害不曾存在,或嚴重的傷害總是來自社會負面的強化過程這麼重要的指控;在為受害者仗義執言的過程中,他在論述中自己的"位置"跟有類似經驗者的"位置"的主客體關係,出現了很大的矛盾。最後,他的性權邏輯傾向於把性當成一個自由的"言論市場",所謂的(性)市場安納其主義,每個人都可以在裡頭交易與交換,只要是兩情相願或沒有受害者產生,他人或公權力就無權介入。

姑且不論性交換的生物道德或哲學問題。這種說法假設的基礎點是每個人在行動跟做選擇間,來去自如,都是自由平等的,而對於一個六歲女童跟三十歲男人的忘年之交,我們又何必去輕忽女童的主體性?或反過來過度強調懵懂的她可能收到的傷害?鄉親哪~其實真正將女童把玩在手中含在嘴裡不捏緊不放手也不吞下也不脫口終日樂道忘饑愛不釋手的正是他這種論述阿,這是什麼樣的一種論述戀童症?


對人類而言,性跟暴力,生殖與死亡數者之間,具有很神秘的濃縮與換置的關係,因為它觸碰到生物跟人性交集也最敏感黑暗的那一塊地帶,這也說明了為何性犯罪特別讓人感到不安,對意願的認定特別敏感,同時也讓感覺到自己是被傷害的人感覺更糟得無以復加。


 


TZF:


要這樣完全不顧社會現實也可以啊,我們就來這樣幹。老子有楚失弓的故事,那我們以後也就直接拿別人的東西反正你的也是我的,丟了也是天下的。更博愛一點就像侏儒黑猩猩一樣,小的幹老的雄雄雌雌愛怎麼幹怎麼幹,路邊放隻狗給人幹,幹完投錢給飼主。也不用在意什麼侵佔罪或是強盜罪,也不用性侵罪啥小的。喔,有這理想很好啊,但是放在真實生活裡可以嗎?人民素質普遍沒有到能討論這個議題的時候,你就丟出來討論,這不就跟廢死一樣嗎?其它的刑罰配套和罰度完全不能彌補死刑和有期徒刑中間的差異,就空談廢死,就是蠢。我朋友說當她哥把老二放到她嘴裡的時候,她希望就這樣死掉算了。妳覺得呢?她二十幾快三十了,常常在半夜驚醒,我想問那個小孩子有辦法在兒童的時候就處理這些事情?她是她媽的兒童耶,他媽的,為文者也保護不了兒童還談什麼正義?


2010年9月4日 星期六

生日禮物

沈默 





接下來,妳會進入一種公轉
所有地上的影子,都要懸浮了
圍繞妳,也許有煙火,而也許更寂寞
但靜靜的,一棵璀璨的樹
無數長著蠟燭的枝椏,深刻地穿過
眼瞳,在邊緣處,妳目睹
宇宙的發生,願望來自所凝視的物體
妳被幾千種手拱著,到夜空
到妳所親愛的人心上,妳將是唯一的
唯一的質量


2010/07/06


自覺討論

我想像的世界根本是不存在的?或者只在你身上不能成立?一個人對於自己能力所及必須感到自覺,我無法改變你無能為力的部份,只好放棄改變你。那麼也只好離開你或者改變我自己。在這個部份,我們已經失去了平衡,失去控制。我一直在思考為什麼我感到不適,是我的問題還是你的?如果愛本身就是個難以平衡的東西,我所想像的自然也成了一種奢望。


當我迎合你的自慰行為,你能不能給我一點同理心?但你仍然說這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你不反省,我給你的就變成理所當然。這才是我後來的不爽。這不是男人與女人的不同,是自覺程度的不同。什麼總比去找另一個女人好?我才不要這麼退而求其次的結論。


 


‎1. 某個部分的某個程度上來說,我是同意的,但你最好適可而止。
2. 我只是自私的利用你來滿足我和我自己的辯證和理論。
3. 畢竟還是要至少在彼此滿意的程度上建立共識。


2010.09.04


 


仍然是你爽就好。抱歉,我做不到。你沒有同理心,我不能老是同情我自己。


2010.09.17


練習題【城迷】

Ventriloquism


 


原諒時間對我扯
。請夜精準一點
翻過女性主義的圍
淹死了糖果的舌
可恥不清假如桐花
我的誠懇
行版如雨下的困惑
故作灑脫淌了一地


流過鮮紅的花
小心凋零如助詞
當一陣風不停
留住陌生人的左耳
習慣重蹈覆轍
織蛛的牢不時在
倒數明日飛走的
蜻蜓走過的斑馬


整列的燈
一起玩火的樹
迷路的蠟
請夜來馬不停蹄
請月亮我
不斷的失眠


 


改寫自buty307:【城】


2010年9月3日 星期五

親愛的,你今天打手槍了嗎?

原由:親愛的,你今天打手槍了嗎?





以下轉自韓毅:


如果要嚴肅的討論的話,我認為關鍵是女性主義讓女人不再需要成為丈夫的性交機器時,卻沒有發展同樣的學理,教導男性排遣原本可以任意不受限制的性慾。



我剛剛說的是一半的問題。另一半的問題是男人對於本身的危機沒有感覺。因為男人都自認為了解自己的身體。事實上,在失敗的性別教育下,男性對自己身體的誤解、對「性」這件事的誤會和女性一樣多。有些單親媽媽撫養的男人長到20幾歲才知道包皮如何清理。



這道理就像女生都大學畢業了才知道小陰唇怎麼清理一樣,是一種無知。可是問題來了,社會是男大女小。傳統上,男人要教導女人關於性的知識。最扭曲的時候,由男人替女人定義什麼叫高潮、怎樣叫快樂。當然現在的情況改善了,女人不再需要假高潮,大聲說以前不敢說的真話,但男人並沒有從權威中解放出來。



男人固執的認為,自己只有一個性感帶,那就是龜頭。「只要刺激他的下面他就會爽」,這件事情後來演變成「只有刺激他的下面,他才會爽」。每個男人都覺得這是不需要挑戰的真理,就算他沒有資格教導女人的快樂,至少自已的身體自己最懂,他才知道要如何自由自慰。然而事實上有可能這是錯誤的認識。



可是女性主義沒有發現男性有這種困境。對女性主義者來說,男人根本不需要性解放。因為在SEX這件事情上,男人本來就是自由自在的,可以強迫女人做愛,做任何他爽的事。但女性主義者忽略了男人在本質上,其實和自己的身體非常疏離。



對男人來說,自慰可以得到快感。但是自慰不是SEX。所謂的SEX是只可以和女人做的。這是男人在青春期就認識的道理,如果你把自己學會打手槍的事情講出去,那麼下場基本上就是你會被其他男同學恥笑。為什麼?因為打手槍根本就不是SEX,他就只是打手槍而已。



這種觀念之下,男人錯誤的認為只有SEX才是「真正」的經驗。打手槍是「假」的SEX,是真正性交的替代品。他需要和一個女人性交,他才能夠完整。只會打槍基本上,就是悲哀,殘缺不全的。為什麼?因為他連一個女人都把不到。



這就是為什麼男人打槍需要A片,而女人自慰只需要蓮蓬頭。因為他需要那種完整的感覺,只有AV女優才可以安慰他。看看A片吧,男人不需要整部A片,只需要A片中的女人(A片裡的男人都是無臉男)。到最後,他甚至不需要A片裡的女人。



到最後,他只需要一個抽插的畫面就好了。為什麼?因為男人錯誤假設自己只有龜頭會爽啊,那當然是補償自己的龜頭就好了。所以這就是為什麼A片充滿了無聊的活塞運動,因為對男人來說,那就是唯一有意義的東西啊。



但是,女性主義改變了這一切。丈夫不再有權力任意強迫妻子性交。這等於是宣告永遠把男人放逐在天堂之外,因為父權意識只承認一種性愛,那就是和女性正確的SEX。這是男人性別認同的關鍵,卻被放在男人從此無法掌握的範圍外,被女人保管了。之後,男人就進入了一個新時代:哀求女人讓他做愛的時代。

在哀求時代,男人發明了兩個神話。以前的男人不會發生這種情況,女人想幹拉了就幹,所以問上一輩要怎麼處理是沒有用的。他們只會告訴你錯誤的答案:你找的女人就是賤,或是你找的女人不夠愛你。這是第一個神話:假設世界上還有會溫柔對待你、甘願順服於你的女人,你只是沒遇到而已。


第二個神話是:女性,男性,生理和腦子的構造本不相同。在哀求時代,這簡直是最大的悲劇,因為這等於男人要學會特別的溝通方式,用盡各種有創意的方法嚐試,才能從女人身上獲得他的SEX,獲得他的完整。所有的男人都相信女人需要溫柔對待、特別對待,有一種獵豔的方法。



這種「和外星人的外交工作」,包括平時扮演得翩翩有禮、溫柔體貼、花枝招展、幽默風趣、強壯可靠、多情不膩、專注耐心……男人錯誤的相信,有一種「特別的」方式,「需要」用來對待一個「特別的」物種,有一天,自己就會被女人接受。



但是,這些都是神話。這些都是錯誤的信仰。男人用這些方式可以短暫的欺騙一個女人,但是有一天,女人察覺到了某種不對。她可能發現他的溫柔扮演只為了扮演了,或是男人只想和她做愛,不想和她做其它事了。於是她抽回了身體。她不想再和她的男人做愛了。對女人來說。這是一種感情的變質。



但是對男人來說,這份感情才正要走進(真是花了好大的功夫啊……)愛欲的本質。就在這個時候,女人離開他了。帶著她的身體,帶著他的SEX,帶著他的「完整」離開了。於是,男人絕望了。他會朦朧的認識到「一切都是虛假的」、「大和撫子已死」這類的事實。



這種不安全感,深深的襲擊了男人。他會深刻的覺悟到,自己的SEX,自己的完整性不能再拖管在女人那邊。或者,他會深刻的覺悟到自己一生都不能離開女人(如果他還渴望完整)
到此,男人有兩種選擇。一種是變成不斷看A片,詛咒女人,一面自己顧著自己的打槍。另一種就是不斷追求各種各樣的女人,追到了就甩掉,因為就算不甩掉,總有一天女人也一定會離開他。



有一些仍然相信上一輩的神話,認為「自己只是運氣不好沒有娶到溫柔的老婆」的男人,他們在這個時代唯一的選擇就是娶越南新娘了。


問題一:如果女友/太太並沒有拒絕他,是不是表示女人無法滿足男人?答案是NO。而且不管女人有多用力滿足他,都和問題無關。男人深深的認知到,總有一天女人會拒絕他,這也不是女人的錯,因為女人總有不想做的時候吧!太太或女友可以滿足他,一次,兩次,三次,可是二十次,三百次之後呢?



女人拒絕男人,對她來說可能就像拒絕洗碗一樣。但是因為男人有那麼多錯誤的觀念,當他開口要求作愛,他渴望的是人格的完整。所以拒絕做愛,對男人來說是深刻的屈辱,是對他這個人的否定。如果你隨便玩弄男人的陰莖,對龜頭不大尊敬覺得龜頭很可愛,其實都有可能會深深傷害你的男人。



第二個問題:又或者說,男人可能必須靠手才能滿足的狀態之下,又隱瞞著對方,這樣應該嗎?答案是YES。如果他真的必須用手,代表他只是不願意再承受妻子,女友離開的一天。如果他真的必須用手,那總比他必須每天換一個女人好。



做為一個女友或妻子,這時就假裝沒看到,讓男人乖乖的去自慰吧。所有捍衛男人自慰正當性的文章(包括這篇)都強調兩件事:保衛尊嚴、不求人。「尊嚴」就是我所謂的「完整性」,「不求人」則已經是沙文男人對女性主義的最大實踐,一種充滿女神信仰破滅的哀悼。



更重要的是,男人可以藉著自慰,去修復他和他的身體之間的隔閡與疏離,好好的重新認識他的身體。這是正面的事情,是健康性別認同的基礎。下次遇到男友自慰,請不要嘲笑他,更重要的是不要責罵他。只要溫柔的讓他享有一個私密抒情空間就好了。



就像這篇文章所說:「最貼心的舉動,是情人悄悄地幫你把衛生紙盒放在電腦桌前;最識大體的女人,是看見男友在廁所裡「把握良雞」時,不大驚小怪、花容失色,而是悄悄地把門關上」



在文章的最後,我有些地方要做最後澄清:第一,我認為女性主義是問題最大因素,但是我不認為女性主義「有錯」。女性主義只是製造了一個新時代,而這個時代的男人不知何去何從而已。真正有錯的是父權遺留下來的錯誤觀念,那些才是真男人該挺身對付的。



第二,女性主義之所以無法看見這個問題,原因是女性主義假設了男人是個「天然、已解放」的性別。而忽略了事實上,父權制度影響的男性錯誤觀念,可能和女人錯誤觀念一樣多。它讓男人「誤以為」自己得到了身體和SEX的自由,事實上,他只是一種極度不多元化的性。



如果你的男人允許,就把他用鐵鍊綁在床頭和床腳,確定他無法掙脫或反抗以後,努力挑逗他身上「不屬於龜頭」的每一個地方吧。因為男人的錯誤觀念,他一開始會很憤怒,因為他無法掌握情況,因為他不相信自己身上有其他性感帶。他只會告訴企圖幫他改變的女人「這樣很癢」。但是不要管他,愛戀他的身體,認真的告訴男人你喜歡他身體的哪個部位,嚴峻的命令男人閉起眼睛好好享受你的調教吧。在最後的最後,也別忘了獎賞他的龜頭讓他射精。對於已經進化的女性來說,性是全身上下都可以發達滿足的;但很遺憾男人還留在恐龍時代而且他需要你的幫助,所以開發的同時別忘了守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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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細一想還是非常哀傷。


但「那總比他必須每天換一個女人好。」這句話仔細一想還是非常哀傷的啊。
總是有人不肯正視自己的問題然後歸咎給其他(傳統)。此時的父權主義或女性主義根本不是問題所在。「你」才是你自己的問題。


我也很想同意,但從頭到尾我覺得除了「更重要的是,男人可以藉著自慰,去修復他和他的身體之間的隔閡與疏離,好好的重新認識他的身體。這是正面的事情,是健康性別認同的基礎。」這段以外,其他都無法說服我。


但這一段發揮了最大的功能。


韓:我同意珍妮一件事:主義需要實踐。如果徒有性別研究,卻沒有養成清潔坐墊的習慣,那麼研究再多都是假的。問題在於實踐遇到的困難。我是一名男性,當我說出我的性別思考,請問我真的是像我自以為的陳述、破除性別迷思,還是我只是(用性別優勢)壓制珍妮的觀念?這是個矛盾而我很難有所行動啊


至於珍妮說的「改變」,這就真的一針見血。觀念上,我可以盡可能的摧毀、重建我的性別認同。但行動上,假如我今天擦了坐墊,我真的改變了嗎?或者我只是模仿......一個「懂得尊重女人」的別人?


在我的經驗,性別實踐最好止於自身,不要推及他人。一個男人可以反對處女情結,但是如果他就這樣冠冕堂皇的說服其他人共同製造一堆非處女,那也是完全荒謬的。


而我甚至會推進一步,如果對方真的是個根深蒂固的性別歧視者,或許應該要讓他保留他的觀點。因為打破、強制、扭轉,這些都有共同的風險,就是製造新的霸權。比方說環保。保育鯨豚當然是好事,但如果直接禁止日本人獵鯨豚,就等於是用自己的風俗去壓制別人的觀念。我想性別也一樣。


記憶 ⊙夏宇

記憶 ⊙夏宇

忘了 兩個音節在
微微鼓起的兩頰
舌尖頂往上顎 輕輕吐氣:
忘了。種一些金針花
煮湯 遺忘

找一扇有用的牆挖一個
無用的洞裝了木頭框子安上
玻璃冬天雪就下了就用
玻璃和雪忘了忘了


風的方式大概最好
尤其是龍捲風 降落你
在匪夷所思的谷底
聽見有人 
吹一根短笛 五個孔裝著
遲疑的口氣 曲名叫做
「記憶」 散在風裡

發明一種新的舞步如何左一步
右一步向前三步向後三步旋
轉旋轉旋轉啊音樂忽然
停了所有的鞋子飛走所有的門
砰然關起所有的人
忘記了你

到了一個陌生的城市帶一個甕
起初呢無非只是簡單的
陶藝渾沌的泥
柔軟 沉重 壓抑 被揉捏
壓擠 一心一意
想做甕 多大的口就有
多大的虛空 多好
作一個甕為了

忘記你。或者走一走橋
可不可以挽一個野餐籃
在意志的鋼的邊緣行走
單腳跳躍一步一步靠近了
靠近你和海用一整個海夠不夠
做三個空中翻滾
然後落下
然後死


再進去一點


 


 


從向日葵來到蒲公英
我是朝顏
而你含羞草
我想為你朗讀
用潮濕腐敗的嗓音
繁殖黴菌
用一整把梅雨季


還不夠
一杯拿鐵換一杯 
可樂
海甜蜜的死於煙
如釋重負


你寫的字越來越小
繩子越搓越長
你慢慢年輕了我
慢慢阿茲海默
7天就足以凋零
記憶穿過的一襲浪花


那時我會離開
花更堅定
果敢的距離 
再進去一點 
就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