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6月27日 星期三

  就像檔案累積至將近記憶體所足以負荷的容量前一刻,電腦的回應就會愈來愈慢,已經給過了你警示,然而你若是不能明白,就等著電腦當機而享受你反應太遲鈍的後果。

  你的資訊必須每日每日更新,所有的電腦都是雙子座。善變慧黠得讓你永遠也猜不到她每天的新花樣,一旦跟不上她的腳步,就等著被淘汰;但又其實她異常脆弱,無時不刻都有遭受病毒侵入的危機,而你勢必得小心翼翼呵護倍至。然而你一旦識得了她就很難能捨得離開,若是離開旋即遭思念的藤蔓所糾纏而夢魘。

  這是我反覆思考那日答應給你的解釋,關於她。僅僅能觸及的就只是這樣,也無法更深入一些了,儘管你再不死心追問,我所能給你的答案亦只能是這樣。儘管我可以明確地向你坦承,我所了解當然不僅僅如此而已,所有不可言說的秘密,心中最深最柔軟的每一吋田地,即便我的腳趾頭都清楚感受得萬分真切。但是那也讓我更須忍受激烈的煎熬。

   也許你,是不能明白的。那即是我遲遲不肯動手術治療雙眼的理由,就算日復一日糢糊的視線著實困擾著我的生活,所以替每一個步驟都賦予其被適應的理由,就算是冠冕堂皇。我仍必須這樣卑微地抵抗那更巨大的恐懼,得以吞沒我的,任何機會的萌芽。並且,不允許開口,將靈魂封箱打包。

   就任憑雜草蔓生於我的喉間、舌上,也不肯,不墾。解釋是有罪的,同與生俱來的寂寞一樣,所有本能都是罪悪的根源。我根本一開始就不被允許回應你的,一旦交叉反應過後,首先意識到的人總是必須先一步受苦。這一切就是因為我所能理解的部份遠遠大於你而蔓生出的折騰,記得我的突如其來的陰天嗎?請原諒我沒能將力道控制得更好,我的病一直在惡化當中。

   偶爾靠得太過接近,那便意味我勢必倍受逼迫去理解更多,承擔更多被加諸於身的不被理解,然而,愈是這樣我就愈不被允許開口,那些秘密的細針穿過我雙唇縫上一道道的罪名。我只得抽離自己,那些魂魄都被困住了,我,不在我身。文字也許真會是我的唯一救贖,但不寫的時候,我究竟必須從自己失蹤。等下一個人潮洶湧的路口,從泛濫的眾生寂寞中走出,一個全新的樣子;反覆,輪迴,地縛靈那樣。

  那麼就請不要再去探究了,過去那些飄忽的影子,甚至是你。





2007/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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